此次大败后，莫国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莫国君上一纸号令，所有军队退守都城，积蓄力量，迎接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击。
展文见到命令，一怒之下把圣旨撕了个粉碎。
“命令我们就这么走了？君上只管都城，放弃那么多城池，他可有半点顾及百姓？”
莫双同样脸色阴沉，他早已在一次次的痛苦中了解了那个人恶魔的本质，可想到母亲寄予希望的君上便是如此草菅人命，不免感到悲哀。
“没事的，”莫双勉强笑了笑，“好在攻城的人是叶凌寒，沿途的百姓不会有事。”
莫国有一个残暴的君主，却并没有救百姓于水火中的英雄，但英雄还是存在的，莫双坚信那些他无法保护的平民，会在叶凌寒那里过上更好的生活。
母亲期待的莫国的未来，他无法实现了，剩下的，就交给殿下吧。
几日前镇林军的得到消息，莫国撤兵回防都城，叶凌寒嘲讽地弯了嘴角，“蠢货，黔驴技穷，他这是自寻死路。”
“聚集兵力，赶往莫国都城，给他最后一击。”
率兵到达第一个城池时，与想象中无人看守不同，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防御。
盛平“咦”了一声，“怎么回事？莫军不是撤走了吗？”
叶凌寒打量半响，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询问道：“半夏，这些人是莫军吗？”
“不是，”半夏随意瞟了一眼，“我一路走来就发现了不对，这些人虽然穿着莫军的衣服，但状态却完全不同，看那边，”
半夏指着城墙上角落里的一名士兵，“他大概不到十三岁，莫军不允许收那么年幼的孩子，或许是莫军心态被你打崩了，派了莫国别处的军队过来也说不准。”
“本来以为今天不用打的，既然有人把守，那就战喽。”盛平活动几下手腕，无所谓道。
“哼，走投无路，便连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招来充军，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盛炎在一边提醒道：“殿下，走到这一步，颜国的将士同样付出了很大代价，不论何种原因，我们都不能止步。”
“我当然明白，”叶凌寒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目光如炬，“盛炎，下令攻城。”
“末将领命！”
挣扎了一瞬，叶凌寒补充道：“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能不杀就不要杀。”
盛炎不赞成地皱眉，看向那个小士兵，个子还未长成，力气也不够，整个人好似要被身上的盔甲压趴下。
饶是一向理智的盛炎也不免生出些恻隐之心，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领命而去。
盛平在后面喊：“哥，加油啊，你要是输了别怪我嘲笑你——”
叶凌寒手里没有折扇，一个手刀劈向盛平的头，笑道：“差不多行了，这是在战场上，给你哥哥留点面子。”
“哎呦，”盛平吐吐舌头，赔笑道：“是，殿下。”
“去跟着盛炎一起进攻吧。”
“那怎么行，”盛平瞪大双眼，“我要保护殿下的。”
叶凌寒好笑道：“如果真的出现了我都打不过的敌人，你在又有什么用？”
“我，我给殿下挡刀！”
“少废话，”叶凌寒笑骂，“让你去就去。”
盛平捂着脑袋，犹犹豫豫地上了马，走了几步，不放心道：“半夏姑娘，殿下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他出事。”
半夏也被他逗笑，点头道：“放心吧，他没那么脆弱。”
盛平这才策马离开。
“盛炎的这个弟弟，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心性还和我走之前一样，长不大似的，武功倒是进步了不少。”
半夏目送盛平离开，再次开口道：“说说吧，有什么事要跟我单独谈。”
叶凌寒沉默一阵，说话时声音低沉：“你离开莫军的时候……他还好吗？”
“哈，”半夏惊讶地笑出声，“你还想着莫双能回到你身边？”
“……即便不回来，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半夏看到他落寞的神情，收敛了笑意，“他上次被你带回去治疗后，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只要不受大伤，不会有什么事。”
“谢谢。”
“就为了问这个？那为什么要避开其他人？”
叶凌寒苦笑道：“莫双在太子府时，盛平和他关系很好，他细作的身份被发现，盛平难免对他心有芥蒂。况且我为镇林军主帅，怎么好在将士面前关心敌国将领。”
“真是麻烦啊，还好我去莫国入间，没留在颜国做将领。”
叶凌寒扭头看她，“在莫国做奸细很容易？你回来的时候可是一身的伤。”
就像莫双走的时候那样。
“别那么愁眉苦脸的，不像你。”半夏跳下马，做了几个热身动作。
“下来，我们可是好久没有比试过了。”
叶凌寒从马上下来，没有动作，“你有伤，这个时候比武，是我占你便宜。”
半夏碰了碰伤口，不在意道：“好几天过去了，乾元的愈合速度本来就很快，莫双尚且不过修养了几日便能上战场，更何况是我呢。”
叶凌寒无奈道：“那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那你可接好了。”话音未落，半夏手持长剑挥向叶凌寒面门。
堪堪躲过，长剑几乎贴着侧脸划过，闪着冷硬的银光。
第一招。
叶凌寒一边躲避半夏的进攻，一边道：“刚重逢没几天就这么狠？”
“还有更狠的，在不专心，下一招就要见血了。”
多年未见，他们的武功都大有精进，比较起来还是和曾经一样的势均力敌。他们依旧是对方最大的对手。
他们每一次的战斗都是以两人打到筋疲力竭而告终，今日打断他们的却是城破的喜报。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对视一眼，他们的眼里都没有战胜的欣喜。
叶凌寒喃喃自语道：“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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