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离看着纯白的狼崽,缓缓道:“这身毛的颜色,不像它父母。”
“大抵是狼王狼后是被泥土鲜血弄脏了而已。等伤养好,放到河里洗洗就好了。”续断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花渐离与川穹这次倒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此话有理。”
续断催促道:“起名,快起名。”
花渐离摸了摸脑袋,“白白?”
听见这个名字,续断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哈哈大笑,“花兄,你取的这名字,也忒难听了吧。”
川穹也被这名字震惊到了,白毛,白白,这些名字可真是。但顾及某人的面子,他硬是忍住了笑意。
花渐离瞥了一眼笑得十分开怀的续断,“就你懂得多。阿穹,你说,起什么名?”
“既然它是死里逃生的,就叫它往生。可好?”
“往生。向往而生,好,这个名字好。”这次续断可没说违心之话。能在这种情况安然出生,确实是死里逃生。
“好,就叫往生。狼王,你家孩子叫往生,喻为向往而生,你有意见没?”
狼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了,你将往生交给狼后吧。”
“好。”
川穹小心翼翼地将往生放在狼后一旁,便退了过来。
花渐离看它们的伤情好了很多,这才缓声道:“狼王,虽说现下你们的伤好了很多,但是毕竟伤情已久,还得治疗许久。
因此,最近就委屈你们先与我们待在一起了。”
狼王摇着尾巴点了点头。
见此,花渐离化出乾坤袋,微微动了动手指,它们便悉数进了乾坤袋。
这时,续断搓了搓手,看着乾坤袋两眼发光,问道:“咦,花兄,你这黑布袋可是好东西啊。能否借我看看?”
花渐离收起乾坤袋,笑嘻嘻道:“让你看看?这不是就直接放贼手上了么。我告诉你,别打我这乾坤袋的主意。否则让你每天吃饭睡觉不得安稳。”
“原来是乾坤袋啊。花兄能否送我一个?好好好,不说乾坤袋了,不提了。
就说我这手的解药,什么时候能给啊?方才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手,着实有些痛啊,再这么痛下去,以后也不好为花兄打下手了。”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没下毒。草药这么贵,我才懒得浪费呢。”
“花兄,你怎如此说话呀,可真叫人伤心。”
续断听闻自己没中毒,倒是没有一丝激动,只是想着自己难道没有一点用处?下个毒都浪费?这样想了想又觉得心口疼痛难耐。
说着又摸了摸早已咕咕大叫的肚子,“好,下毒之事过了。但是我现在,就想吃饭,真的好饿。花兄。”故意拉了一个长音。
花渐离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时间晚了,确实是时候吃饭了。
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昨日剩下的一些饭菜,端到桌上,“现在时间紧迫,就将就一些,不要饿着便好。一会儿我还有要事。”
续断也顾不上这些是剩饭剩菜了,抓过筷子就开吃了起来。
川穹看了一眼,嫌弃道:“真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续断嚼着鸡肉,抬头看着满眼充满嫌弃的川穹,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自顾自吃着。
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了。
花渐离快速吃完后便起身向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你们二人慢慢吃,吃完之后便睡一觉,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撤了结界。”
“兄长,知道了。”川穹嚼着饭回应着,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听话?”
“兄长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我听从便好,无需多想,也无需多问。”
续断看着早已紧闭的房门,打了一个大大的“嗝”,“真羡慕花兄,有这样无脑的小尾巴。”
看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续断,川穹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低头吃了起来。
见此,续断也觉无聊,不再打趣。径直走向床榻,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舒服。”
川穹听着身后的动静,小声嘟囔一声,“吃了睡睡了吃,真如猪一般,连白毛都不如。”说到这里猛然摇摇头,“咦,我怎可将他与白毛相提并论,白毛那么可爱,聪明又懂事,就是有些贪玩不着家罢了。”
话语间身后已然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话说花渐离施施然离开客栈后,站在门前便嗅到一阵药香,向右看了看,便看到了无字牌匾的医馆,径直走去。
刚踏进里屋,一股更为浓郁的药味便扑面而来。花渐离看到一身着素衫的中年女子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毛笔不知写着什么。
三四个药仆在药架旁清点着药,一派清闲之相。
花渐离径直走到药仆身旁,问道:“今日这医馆怎么冷冷清清的?”
药仆放下手里的药,转身礼道:“今日继贤先生身体不适,所以暂不医人。我在外面挂了牌子,这位公子没看到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真是唐突了。”其实花渐离站在门口之时就看见了,只是装作没看到而已。
“原来如此,如果你是取药,我还可以帮你。但若要看医,就请回吧,明日再来。”
闻言,花渐离笑了笑,径直走向中年女子,躬身礼道:“在下花寻,见过继贤先生。”
闻言,中年女子抬起头看了看花渐离,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礼道,“公子不必如此大礼。公子若是要看病,请明日来吧。今日,继贤身体不适,还请海涵。”
“继贤先生,渐离今日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二。”
继贤先生看着面生的花渐离,犹豫了一下,但依旧如了他的愿,“花公子请说。”
“我有一朋友,今日说起他在半月前曾在宗政府门前见过继贤先生,听我那朋友说,继贤先生当时满脸忧愁。
所以今日特来请教,当时继贤先生所愁何事?”
继贤先生闻言,叹了叹口气,缓声道:“在下所愁之事,只是私事罢了。”
“既然继贤先生不方便说,那不妨听听渐离所讲之事。”
“花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