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相撞,纳达自然也主动朝二人打起了招呼“燕蓉小姐,萱眉小姐好。”
萱眉闻言只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道“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要知道他们也不过一面之缘啊。
纳达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那双灰蓝色的眸子更是温柔如水“想要不记得姑娘怕是很难吧。”
说完这话,恰好其他公子在催促纳达随他们一起去正厅,纳达应下之时,只又对着萱眉点了点头,随后方才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高挑的背影,以及那秀气英俊的面庞。
萱眉自然早忘了刚才还在为陈燕蓉打抱不平之事,她只双手捧着脸颊,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小声喃喃道“他也太帅了吧,果然还是纳达殿下最帅!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陈燕蓉倒是没有附和于她,她也在看着纳达,直到纳达也回身朝她点了点头,她方才勾起嘴角,收回了视线。
纳达都消失在了转角,陈燕蓉一回头便见萱眉居然还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她不免笑着打趣道“什么你又可以了?阿眉,你前阵子不是还在说只喜欢三殿下嘛?”
听到陈燕蓉打趣自己,萱眉倒是半点也不介意。
毕竟食色性也。
男人能欣赏女色,她又为什么不能欣赏男色。
况且现在这两人都只是她的单相思,所以她在心里花心一点也不打紧吧。
“三殿下固然好看,可他如今名草有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喜欢的还是我最讨厌的姜念娇,这点我可不能接受,所以我不喜欢他了。”
“至于纳达殿下,这么久了,我也只见他与陈嫤年往来密切有些绯闻。虽然我也很讨厌陈嫤年,但他又没有承认自己喜欢陈嫤年,说不定是陈嫤年缠着他也不一定呢。”萱眉此时只又不禁为自己重新粉上的旧墙头开脱。
陈燕蓉只默默听着,随后她出言认同道“这么说来,这位羌漠的三殿下自来上京,也确实鲜少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
“是吧?”见自己喜欢的人得到了自己好朋友的认同,萱眉只越发激动。
陈燕蓉自然点头“这纳达殿下是挺不错的,萱眉可是喜欢他?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线搭桥一番?”
听到这话,萱眉惊声道“你难道跟纳达殿下也很熟?”
陈燕蓉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熟,是我哥跟他关系不错。你要真喜欢他,我倒是可以让我哥帮一帮你。”
听到这话,萱眉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后她只狂喜的抱着陈燕蓉激动道“好啊!好啊!燕蓉你可得帮我问清楚他的喜好,待来日要是我们成了,我给你封大红包!”
陈燕蓉只任由搂着,她嘴角只挂着淡淡的笑容。
“大红包便不必了,不过今日关于张玉成的事情,你不要再说给其他人知道了,毕竟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传出来我脸上无光不说,张家怕也难做。”陈燕蓉轻敛眉目道。
提到张玉成,萱眉自然也收敛了笑容,毕竟自己好姐妹现在正为了自己那无耻的未婚夫头疼,自己却在这庆祝自己即将见到男神,这种落差感难免会让人觉得太过残酷。
故而萱眉连忙松开了陈燕蓉。随后她又拍了拍陈燕蓉的肩膀道“阿蓉,你放心,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陈燕蓉则道“那便拜托了。”
之后没等多久,宴会便开始了,陈燕蓉一行人自然都齐齐落了座。
坐在上首的纳达一眼便看到陈嫤年的位置是空的。他虽觉得有些小小遗憾,却也知道自己如今与陈嫤年是断无可能了。
眼见着席上宾客满座,美味佳肴自然也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
而堂下更是有舞姬挥着水袖跳着时下的新曲。
只是在这一众的舞姬里,却见一名蒙面的红衣舞姬,只突然转到了张玉成的跟前。
张玉成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便突然扑入了张玉成的怀里,同时那红衣舞姬只颤声叫道“玉成公子救命啊!”
张玉成还没反应过来,就抱住了一名瑟缩的小美人,他自然被吓了一跳,考虑到对面自己的未婚妻也在,张玉成可不敢怜香惜玉,他只连忙将那小美人推开“你谁啊你!就往本公子怀里撞!还不给我起来。”
那红衣舞姬似乎也没料到张玉成会骤然推开自己,故而张玉成只轻轻一推,她便跌坐在了地上。
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放开张玉成,她只抓着张玉成的袍裾一角哭得梨花春带雨“玉成公子!我是阿姻啊,您定要救救我。”
听到那女子自报家门,张玉成的脸色顿时更是难堪,而透过那薄薄的面纱看过去,那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可不正是自己前段时日包下来养在外院的风花坊的小美人。
只是这女子不是好好待在外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发作,故而他只能一边给那红衣舞姬使着眼色,一边硬着头皮道“我不认识你!你哪来的往哪去!”
只可惜红衣舞姬也不知是故作不知,还是当真接收不到张玉成的暗示,眼见着张玉成起身欲走。
红衣舞姬便哭的更为伤心了“玉成公子!您不能走啊!您走了阿姻怎么办?阿姻肚子里可还怀着您的骨肉呢。您就算不要阿姻也得看在这骨肉的份上帮阿姻一把啊!”
听到红衣舞姬这一句,众人只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京城少爷们的风流韵事也不是没有,起初人们见到这女人纠缠着张玉成,还只当是桩风流韵事在看。
然而当听到这女人说她怀了张玉成的骨肉后,这风向便霎时转了向。
他们可没忘记这席上还座着张玉成的未婚妻。
这种事情闹到台面上来本就有些不好了,如今这张玉成居然还闹出了孩子。.
纵然是那些觉得男人花心天经地义的男人们也不禁有些同情起张玉成的未婚妻了。
要知道这陈燕蓉若是就这样嫁给张玉成本就是下嫁,张玉成算是捡了天大的篓子。
如今这男人居然还闹出了这等丑闻,正妻还没入门,便先让外室怀上了孩子,这可就不单单是打了这位陈大小姐的脸,这分明就是在打陈家的脸啊。
这种情形下,就算陈家说要与张家解除婚约,那也是占尽道理的。
有人循着视线望过去,便见到陈燕蓉一副小脸煞白,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加之这陈燕蓉向来与人为善,众人只觉越发唏嘘。
张玉成自然也看到了陈燕蓉的脸色,他连忙越过男宾席,只试图拉着陈燕蓉的手解释什么。
一旁的萱眉本就颇为陈燕蓉抱不平。
此时闹出这种丑事来,她又哪里会让他近身,她只连忙拦在陈燕蓉的身前,随后高声道“张玉成!你别碰燕蓉!”
而另一边那红衣舞姬也跟了过来,她只对着陈燕蓉的方向便是一通磕头“陈大姑娘!您就发发善心吧!阿姻与玉成少爷也算是两情相悦,然而我怀了少爷的孩子,少爷府上的大夫人却要打掉阿姻的孩子。还想将阿姻赶回风花坊,阿姻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跟了少爷便是想从一而终的,阿姻不想再回那种地方,姑娘您就帮帮阿姻吧!”
“阿蓉,我与她才不是两情相悦!你听我解释……”
眼见着一场好好的生日宴会成了闹剧现场,作为闹剧中心一员的陈燕蓉似是再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而随着陈燕蓉的这一晕,作为主人的纳达自然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他只赶紧让人将陈燕蓉搀扶了下去,随后又让张玉成与那红衣舞姬,都别太激动,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别处沟通。
张玉成自然也觉得有些丢脸,便也同意了纳
达的话,不过他还是顺势埋怨了纳达几句“你说说你怎么让这女人进来了,你是不是想看兄弟的笑话啊。”
纳达闻言自然只连连道歉,又高声保证着自己是绝对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混进来的。
那红衣舞姬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她只拉着张玉成道“玉成少爷,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是托了我的小姐妹顶替过来的。您就别怪别人了,少爷这段时日都不肯过来看阿姻,而且大夫人还想堕掉阿姻的胎,阿姻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张玉成听了这红衣舞姬的解释,倒也真信了,他只能叹了口气,甩了甩手,随后自认倒霉的往内屋里走去,红衣舞姬见状,自然也跟了过去。
于此同时,解决了这桩麻烦,纳达只又让众人继续喝酒宴乐,不必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然而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思继续参加宴会啊,不过是看在纳达的面子上,继续装模作样罢了。
便是纳达自己,在陪了片刻宾客之后,便也起身告席离去。
人们以为纳达多半是去看张玉成与那红衣舞姬谈的怎么样了,却没人想到,纳达只径直去了陈燕蓉休息的地方。
此时陈燕蓉在大夫的施救下,已经醒了过来了,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仍是郁郁。
一旁的萱眉便只能不停的安慰陈燕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