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裴梓言干笑一声，是皮笑肉不笑的语气。
“你们女生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看见顾颂衣服上的水渍，我很不爽。”
姜宜楠立时有些心虚，慌忙解释道：“我没有伤害顾颂的本意，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你打小报告，我明明就没有欺负她，反倒是她……欺负我。”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裴梓言看向姜宜楠，勾唇笑了一下。
她看不透他的表情，更加心虚起来，“你不信吗？你想想说我欺负顾颂也说不过去啊，她那么女汉子的女生，像我这样的，顾颂不欺负我都谢天谢地了。”
裴梓言冷着脸色，完全没了耐心听她说，也懒得和她过多的废话，抬脚把脚边一瓶没开的矿泉水踢到姜宜楠脚边，矿泉水壁身还有许多肉眼可见的小水珠。
矿泉水是冰冻过的。
姜宜楠揣着明白装糊涂，抬眸看着裴梓言，喃了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裴梓言撇开眼去，多看一眼都觉得烦，“你怎么用水破的顾颂就怎么把水泼在自己身上。”
裴梓言从前混迹温柔乡，从来不会对女生动粗，遇见顾颂以后，最多也只是嘴上冷言想对。
今天是第一次。
姜宜楠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矿泉水，眼底一红，“别这样呀……”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裴梓言冷声道。
见姜宜楠仍旧不动，裴梓言身后的陈帆劝她：“妹妹，快点吧，别傻愣着了。”
裴梓言那副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看来今天姜宜楠是跑不掉了。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有一会儿。
裴梓言彻底没了耐心，掀起眼皮十分不耐烦地看她，“你想清楚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姜宜楠像是被盯怕了，最后还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矿泉水，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什么，她手哆嗦得厉害，拧了一下瓶盖，没拧开。
拧了第三次，瓶盖才“刺啦”一声被拧开。
望着瓶里冰凉的水，她拽紧了瓶身，最后抬头看了眼裴梓言，他压根没看她。
她拿着水，举过头顶，冷水顺着瓶口滚落下来，直直洒在姜宜楠的头顶上，顺着发丝流进她那件高领毛衣里。
水流了有三分之一那么多。
裴梓言这才有反应，转身招呼着身后几个男生一起离开，“走了。”
王莹见他们过来了，拔腿跑上六楼，等着人走后，她才下来。
姜宜楠这时还站在原地，眼底燃着怒火，剩下的水被她愤怒地摔在脚边，头发衣服都已经湿了一大片。
发丝贴在额头上十分难受，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刚被大雨淋湿的落汤鸡，狼狈不堪。
“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莹最爱看这种重头好戏了，尤其是这种公认的绿茶婊被手撕打脸的重磅好戏。
姜宜楠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湿头发随意往后一撩，没给王莹好脸色看，“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最好是不要到处乱说，不然我……”
“哟，狗急跳墙了呀？不然你想怎么样？”王莹打断她，笑里藏刀，一步一步走近她，手指放在她肩膀上重重地戳了好几下，“说说看呢，不然你想怎么样？”
姜宜楠被激怒了，反推了王莹一把，“你到底有完没完！”
王莹吃瘪，皱起眉头，把刚才拍的视频亮了出来，“我还真就是没完了怎么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
“你敢！”姜宜楠威胁她，疯狗似的上前一步死死掐住王莹的脖子，把人猛地推到护栏上，“你要是敢发出去，我今天就弄死你！”
王莹被掐住脖子无力反抗，腰肢硬生生磕在了护栏上，脖子也被姜宜楠那爪子掐得生疼，她的指尖似乎已经深陷进去。
“你这个……疯狗放开我！”
姜宜楠压根就不听，两只手死死掐住王莹不放。
王莹的手悬在空中，手机还握在手里，只要手一松，手机就会立马从五坠落。她被姜宜楠掐得几近窒息，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我让你不许发出去！把手机给我！”姜宜楠空出一只手要抢手机。
王莹在躲她之际，手上没抓稳，手机直接从五楼护栏飞了出去。
护栏本来就不高，王莹被姜宜楠掐着脖子，背靠在护栏上，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手机从五楼自由落体，说巧不巧正巧砸在回来找裴梓言的顾颂面前，手机立马摔成了两瓣，玻璃屏幕碎了一地，她惊魂未定地抬头。
看见的是王莹半个身子都冲出了护栏，眼看着也要像手机那样摔下来了。
“王莹，你，你在干嘛啊？”顾颂喊了一声。
姜宜楠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王莹没办法再和她讲道理，只能卯足了力气冲楼下喊，“顾颂，救命啊！”
眼看情况不对劲，顾颂皱眉，拔腿就往楼上冲。
裴梓言和几个男生正往下走，顾颂直接从他们身边飞速跑过，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往楼上冲。
“刚才那个好像是嫂子。”
“好像是吧，太快了没看清楚。”
顾颂一口气不带停地冲上五楼，王莹被姜宜掐着脖子，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出去了，脸色十分难看。
“姜宜楠，你别激动！”顾颂过去抓住姜宜楠的手，拽了一下，没拽动，“你松手！”
姜宜楠几近崩溃，那还会听，已经完全什么不管不顾了，“谁让她先来招惹我的，那我就让她去死！”
顾颂用力拽也是没能拽开姜宜楠的手，最后还被她一把推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撞进了一个怀抱。
裴梓言扶住了她。
另外几个男生跑上去连拖带拽地才把姜宜楠拉开一段距离，但她还是不停地言语辱骂着王莹，还伸脚想踹她，奈何双手被反拽着没办法靠近她。
王莹捂着被掐红的脖子，猛咳了好几下，大口喘着气，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勉强抬手指向姜宜楠，“你，你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