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栖，你怎么买两杯奶茶啊？”顾颂喝着奶茶问。
初栖两只手各抱了一杯奶茶，支支吾吾地开口：“裴梓言没过来找你么？这个奶茶，我想……”
话说到一半，顾颂就明白了，顶着寒风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裴梓言的微信，“我帮你问问啊。”
“别！”初栖一把抓住顾颂的手腕，犹豫了一下又松开，“你别提我。”
“我知道！”顾颂笑了笑，她怎么会不明白。
十分钟后，奶茶店门口。
顾颂把一杯热乎的奶茶塞进裴梓言手里，“嗯，这个给谢潇宇，别和他说是谁给的，要是他问，也别说啊。”
“顾颂。”裴梓言拿着奶茶，脸上写着千万个不情愿，“你觉得合适么？”
让他帮她给别的男生送奶茶，这合适吗？
顾颂摸了摸被寒风吹得冰冷的鼻尖，“这个，这个不是我送的，哎呀，你就帮给他，我下回也给你买一杯嘛。”
他要的是一杯奶茶吗？
显然不是啊。
裴梓言抬了抬下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可能。”
顾颂看了眼躲在不远处的初栖，她必须要帮她，豁出去了，顾颂踮起脚尖，在裴梓言的脸上印下一吻。
只一秒，小姑娘忙缩回来，把半个脑袋都藏进了围巾里，只用那双水灵灵的双眸，观察者他的一举一动。
“你，你得了便宜，可不能不帮忙啊！”
裴梓言用手碰了碰刚才被顾颂吻过的地方，寒风的刺骨下，他感受到了高温灼烧的强烈感。
裴梓言如实把奶茶拿给了谢潇宇。
两个小姑娘抱着奶茶又到上次那个精品店逛了一圈，再出来时，看见了裴梓言和谢潇宇那个圈子的几个人就站在马路对面。
几乎全是男生，唯独有一位漂亮姐姐混在男生堆里。
顾颂和初栖同时看了过去，大冬天的，她们俩再坚强也只不过是不穿秋裤，而对面那个小姐姐，穿的却是膝靴配漆皮短裙，直接露大腿，一头柔顺黑长直发，斜戴着红色贝雷帽，在一群俊男面前脸上挂着蛋蛋笑容，一只手还轻挑地搭在谢潇宇的肩上。
真的是个顽强姐姐啊。
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姿势闲散，男生们个个颜值能打，气质出尘，但裴梓言在里面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存在，随意动一动，每一帧画面都像带颗粒感的复古画报。
夜色的路灯下，是不动声色的张扬。
顾颂在看裴梓言之余看到了那个顽强姐姐手上拿着的那杯奶茶，正在喝，像是初栖买的那杯，“初栖，你看那个女的手上那杯奶茶。”
“我看见了。”初栖抿唇回答，脸上没挂任何情绪，只是没了半分笑意。
顾颂可忍不了了，撸起袖子，把自己的奶茶塞给初栖，一副要干架的架势，“这个抽西瓜皮，我……”
初栖一把拽住她，“别别别，顾颂，你别这么冲动。”
“不是，他怎么能把你给他的奶茶，随便拿给别的女生喝呢！”顾颂又闷又奶地哼声道。
初栖使劲地摇了摇头，恳求顾颂别去，这一去他们那圈人都知道是她送的奶茶了，“算了，那是他的自由，我送过心意到了就好了。”
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冬夜寒风漫漫而凌冽，吹荡过路人零星的马路，对面的人还在闲聊，那顽强姐姐的手还搭在谢潇宇的肩膀上。
顾颂气得拿过已经凉掉的奶茶，猛吸了一大口，火气依旧在燃烧，并没有被凉透的奶茶给浇灭。
她忍不了，把奶茶重新塞给初栖。
“你站在这儿等我，别动！我去打探打探情况！”
“诶！顾……”
初栖的话根本来不及说，顾颂已经跑到了马路对面。
“嗨！”顾颂突然冒出来，似有意又无意地撞掉了顽强姐姐那只搭在谢潇宇肩膀上的手，“聊什么呢？”
几个人同时盯向顾颂，一瞬间她那股害羞劲又冒了上来，直起身子走到裴梓言身边，“我，我过来找裴梓言的。”
“阿言，你女朋友啊？”那个顽强姐姐说话了，说话声音十分成熟，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顾颂礼貌地眯眼冲她微微一笑，“顽强姐……啊呸不是，漂亮姐姐好！”
这个顽强姐姐也是真的漂亮，顾颂也是发现，他们这个圈子的女生真的都是各有特色，很漂亮很可人，也很会打扮。
顾颂那脚尖从后面踢了下裴梓言，她突然冒出来，自己都觉得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着尴尬的气氛。
她讪笑了一下，目光放在那位顽强姐姐手上的那杯奶茶，“姐姐手上那杯奶茶好喝吗？我看样子还挺诱人的，好喝的话，回头我也买一杯尝尝。”
硬聊起来，顾颂都觉得很压抑。
话一说出口，裴梓言就知道顾颂要干嘛了。
“哦，这杯奶茶啊，我从小宇他手上抢的，口感还不错。”
顾颂内心OS：口感当然不错了，那可是初栖花了二十块大洋买的！还一口一个小宇！你！们！很！熟！吗！
硬聊不下去，顾颂扯了下裴梓言的衣角向他求救。
裴梓言抿唇笑了下，伸手牵住顾颂的手，像是故意说给谁听，“洛姐，你弟弟小宇在学校里可听话了没惹事，你不用天天过来查岗的。”
弟弟？姐姐？
搞了半天原来是姐弟俩啊。
顾颂后悔死了，她干嘛来了啊，太丢脸了吧，她从裴梓言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作势要走，“那我，我先走了。”
下一秒，裴梓言把那在手上的烟放在唇上，用手按住顾颂的后脑勺把人带了回来。
“走哪？不是说过来找我的吗？”
找你大爷啊！
顾颂的下巴被微微抬起，短发从耳边略朝后划去，睁大眼睛看向带着薄荷味烟草气息的唇，就这么直直靠在她唇边。
裴梓言没有亲到她，而是无赖似的吐了一个烟圈，抚她的脸。
凉凉的薄荷味。
“阿言，我们走了啊！”
身后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都离开了。
顾颂挣脱掉裴梓言的手，用手锤他的肩膀，下手很重，“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