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没有栓，顾颂推门进去，南北吠了两声，看清楚人以后一瞬间马上又摇起了尾巴，在她脚边蹭了蹭。
内屋的裴梓言听见有人进来了，从里面出开看，少女正蹲着抚摸南北的下巴，脑袋上顶着双麋鹿角的毛茸茸围巾。
一对比，裴梓言只穿了一件浅色系的薄长袖，两个人一个过冬天一个过夏天。
“裴梓言，你怎么不把南北带出来玩啊？”顾颂用脸蹭了蹭南北的毛发，很舒服，“它真的好可爱啊。”
裴梓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易让人察觉，迈开长腿走到顾颂面前，捏住她的肩膀把人拉起来，用手在她的脸蛋上揉了揉，“你也真的好可爱，乖乖。”
少年的手温热，炙着顾颂被风吹过的冰冷脸蛋。
屋子里开着空调，顾颂待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热，把脑袋上的麋鹿围巾取了下来，顺手搭在裴梓言的脖子上。
“你戴肯定好看。”
裴梓言眼神宠溺，拍了拍顾颂的脑袋，拿过她手上的书，走到高脚桌那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高脚凳，示意她：“过来。”
顾颂走过去坐下，南北也跟着跑过来，左蹭一下裴梓言又蹭一下顾颂。
“从哪儿开始不懂？”裴梓言大概翻了一下顾颂的数学书，上面的练习题都有做过的痕迹，“你初中数学怎么样？”
顾颂“呃”了一声，摸了摸耳根子，“都不太懂，初中数学也很差，没及格过。”
噗。
应该还有救。
裴梓言找了一道题目，把它简化了一下，重新写了一道新的题目，在草稿本上面画下一个坐标轴和抛物线。
他的手就像是直尺似的，线条依旧画得很直，顾颂上次就发现了，这回直接开口问他：“你的手是直尺么？线画得这么直。”
“别走神，认真听。”裴梓言用笔尾轻轻敲了下顾颂的脑袋。
顾颂“哦”了一声看着他又在坐标旁边写下一串公式。
“用这个公式代入。”
顾颂把发丝别到耳根后，垂眸认真地听裴梓言讲，他层层深入地将知识点抽丝剥茧地讲了一遍，“现在看看这道题你会不会做？”
“我看看。”顾颂拿起笔，专心致志地看题，在裴梓言画的坐标上，开始绘图标记，少女脸颊红扑扑的，“用这个公式对吧？”
裴梓言“嗯”了一声，看着她写。
这道题不算难，只需要转换一下公式就能推算出来，没两分钟顾颂就算出来了，把草稿本推给他。
“你看看对不对”
裴梓言接过本子，大致扫了一眼，“做对了，看来还算太笨。”
“明明就不笨，好不好！”顾颂斜眼恨他。
裴梓言点头，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盒黄桃酸奶拿给顾颂，“乖乖最聪明了！”
这周一过，下周回学校周二就进行期中考试，顾颂记下了这次数学考试的范围，裴梓言就负责帮她补习。
下午补了整整两个小时。
裴梓言让顾颂先休息十分钟，等十分钟之后，他从内屋出来，少女已经趴着桌上睡着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有点烫，貌似是低烧。
见她睡得这样香，裴梓言也不忍心把小姑娘叫醒了，轻轻抓住顾颂的肩膀把人弄起来，小心翼翼地欠身将人公主抱在怀里。
顾颂睡得并不踏实，鼻子堵得异常难受，感觉有人将她抱起来，是股熟悉的雪松清冽气息，让她十分安心，顺势头一歪就倒进了他的怀里。
裴梓言将人抱到内屋他的那间房间里。
房间里简约舒适，从着色调和装修风格都能看出是个男生的房间。
等顾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心一慌，撑起身子。找到了正平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第一时间就拨通了裴梓言的电话。
一直没人接。
门外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响，越来越近，直到裴梓言拿着他正在响的手机开门进来。
顾颂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她过来找他补习数学来着。
她差点儿就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裴梓言走过来用手背探了探顾颂的额头，“没烧了，饿了没？我去……”
话都还没说完，顾颂突然扑了过来，一头栽进他的怀里，用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那股山茶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怎，怎么了？”裴梓言用手顺了顺顾颂的背问。
顾颂摇头，“就想抱你。”
——
降温加考试，两重寒。
高一高二都要进行期中考试，考试前一天晚上，班里的人都把书本，收纳箱该搬的搬走，教室里的课桌上面，难得这么干净整洁。
考场是按照上一次的考试排名分的，顾颂在第一考场考试，她最早到考场，老师用扫描仪检查过后，顾颂就进了考场。
她把手贴在装满热水的暖手袋上，复习了几遍语文要考的古诗词，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上午第一场先考语文，下午考生物和政治。
理化生顾颂是一点也没听，下午考试卷子一发下来，她就只能和试卷干瞪眼，把能做的做了，别的她就只能乱填，对与错都是命。
考试一天时间过得飞快。
晚自习的放学铃声打响，灯火通明的校园里，立即迸发出热闹的欢声笑语。
冬日凛凛寒风，绕教学楼一周，同学们都纷纷套上了棉服。
天气渐冷，八中就会通知不用再穿校服外套，让学生们穿自己的衣服，注意保暖。
顾颂依旧裹着她那麋鹿围巾从教室里出来，裴梓言照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她，初栖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先走一步，到车上等她。
楼道里十分拥堵，裴梓言和顾颂并排着走。
嬉笑聊天声在耳边散开，寒风从各个楼梯口灌进来，顾颂冷得把手缩进了袖子里捂着。
裴梓言注意到了，他伸手直接把小姑娘的手抓住，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包里，他的手心温度很高，正好能帮顾颂暖手。
顾颂有点不好意思，周围全是人，可能还会有老师，她挣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出来。
没抽动。
“别动。”裴梓言把大拇指和中指一扣，轻轻弹了下顾颂的耳垂说。
顾颂感觉到了丝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