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猝不及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得捂着屁股“哎哟”起来。
“钰姐。”
另桌的几个女生过来想帮忙。
“都坐回去。”顾颂吼了一声。
那几个女生明显被顾颂的气场给震慑到，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顾颂抓住周钰的后领直接别人拎了起来，还好意地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没有摔疼啊？”
一个女生能单手把人直接给拎起来可想而知力气有多大。
周钰指着顾颂，手指都快要怼到她的脸上去，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
顾颂也不生气，笑着把她的手指给推回去，动作很轻，“我怎么啦？”
“你，你给我等着！”周钰气得瞪大了眼睛。
顾颂脸上的笑意渐渐冷沉，慢条斯理地开口问她：“小姐姐，你想清楚了哦？”
她的威胁，十分有力度。
周钰竟迟疑了几秒，不太敢把话说死。
顾颂见她不说话了，脸上又浮出笑意，特别好心地拍了拍周钰的肩膀，凑近她耳边，“别生气了，眼线都气歪了哦。”
――
下午临近上课，裴梓言才被陈帆叫醒。
“言哥，睡过头了，快点起来了。”
陈帆起来慌忙用冷水冲了个脸，清醒清醒。
裴梓言却一点也不慌，一脸没睡醒地坐在床边，头发也被压得乱糟糟，南北跑过来舔了舔他的指关节，还冲他叫了两声，似乎在叫他快点去上课。
“知道了。”裴梓言眯着眼挠了挠南北的下巴。
简单收拾好以后，两人才从娱乐厅出来。
果不其然到了学校已经迟到了，但也成了常态，学生会的见怪不怪，也都认识裴梓言，直接放他们俩进了学校。
第一节课是灭绝师太生物老师的课，她向来对迟到是零容忍。
“报告！”
陈帆喘着大气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副懒洋洋模样的裴梓言。
灭绝师太用教鞭响当当地敲了敲黑板，“裴梓言迟到的怎么又有你，下次能不能提前两分钟的教室！”
裴梓言还在睡梦中未回来，应付似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都知道，灭绝师太虽然讨厌迟到，但她更喜欢裴梓言的满分生物，那会让她在老师面前倍儿有面子。
“行了行了，你俩进来吧，好好听课。”
裴梓言拖着步子朝座位上走，谢潇宇把脑袋埋到和课桌平行，“阿言，阿言，给你看个视频。”
“没兴趣。”裴梓言长腿一迈，坐回座位，头一埋开始睡觉。
谢潇宇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灭绝师太，她正背着写板书，他手上抓着手机，加重了声音：“关于顾颂的。”
大约五秒，裴梓言都没反应。
谢潇宇还以为他是真的不感兴趣，刚准备收回手机，裴梓言换了个姿势，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不感兴趣？”谢潇宇把手机递过去。
裴梓言接过手机，“突然又想看了。”
视频是今天中午在米粉店的，围观有人偷偷拍下来了。
手机开了静音，不能听见顾颂在说什么，裴梓言从一堆书的凌乱抽屉里翻找出蓝牙耳机。
“裴梓言是我的男朋友，麻烦你搞清楚？”
听到这句话，裴梓言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把整整五分钟的视频全部认真地看完了，向谢潇宇勾了勾手指，“下课，你去看看她在那个考室。”
“我不去，”谢潇宇别开脸，“你自己去。”
“你手机不要了？”
谢潇宇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裴梓言那里，他伸手要去抢，险些脸人带凳摔倒。
“谢潇宇！”灭绝师太一个粉笔头砸了过去。
没砸中，被谢潇宇躲开了。
“去不去？”裴梓言又问，还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谢潇宇妥协了，心疼自己的手机，眼珠子跟着它转，生怕裴梓言一个手滑给飞出去了，“去去去，你别晃了阿言，我下课马上就去！”
下课铃一打响，谢潇宇飞一般地从后门跑出去，灭绝师太从前门走，还差点被他撞上，“谢潇宇，你跑那么快干啥！？”
谢潇宇一鼓气跑到五楼，每个考场外面都有贴考号，他从第一考试开始找，找到三考室就找到了顾颂。
三考室十三号。
回教室，谢潇宇伸手向裴梓言要手机，“手机给我，三考室十三号。”
――
下午第一堂考的是政治，后面一堂是化学。
顾诚坐在位置上看化学公式，后面两个女生正在闲聊。
刚开始顾颂的注意力还在书上的化学公式上面，没一会儿后面两个女生聊到了裴梓言，顾颂下意识听了起来，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复习。
“你知不知道，就裴梓言之前谈过一个挺久的女朋友，高一下册转走的那个，今天中午又回学校办手续，好像是又要转回来了。”
“我听说过，叫什么，好像是时雅？我上次无聊的时候去翻了去年的表白墙，上面就有裴梓言和她在礼堂的照片。”
“你可不知道 裴梓言以前挺喜欢她的。”
“那怎么分了啊？”
“她们告诉我好像是因为时雅家里出了点事情然后转走了，现在又要转回来，估计是解决好了，回来找裴梓言的。”
“难怪裴梓言天天换女朋友，也没见他真的喜欢谁。”
“嘘，别说了别说了，顾颂就在前面。”
两个女生立刻噤了声，过了一会儿，大概又觉得气氛太压抑，两人手挽手出了考场。
顾颂完全没了复习的心情，她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心里面就是莫名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
开考铃声打响。
顾颂的心思被打乱，一直无法集中精力，开考十分钟了她连第一道选择题都没做出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算什么。
顾颂深吸一口气，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和裴梓言的关系本来就只是因为打赌输了才这样的，又不是真的因为互相喜欢，只是裴梓言，或者只是同学而已。
他的感情史，他喜欢的人，都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顾颂抽出试卷下的草稿纸，好看的字体写在上面：
“原来人都是这样贪心的，你送我一朵玫瑰，我就想拥有整个花园，荆棘刺手，我无法开心。”
她本就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