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有人发传单。
初栖跟着身边手挽着手的顾颂接了一张。
“顾颂姐姐！”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
顾颂寻着声源处看过去，是那天找她要微信的初中小妹妹。她没有穿校服，穿的是一件衬衫领的蓝色百褶裙，背着米色的书包，脚下踩着一双小白鞋。
裙摆跟着夜晚里面的风摆动着，她白皙纤细的腿部线条展现无疑。
校门口的人很多。
有来接孩子放学的父母，有围在校门口不远处，嘴里要咬着烟的几个男生。他们面前烟雾弥漫，好坏分不清，但是看起来不太像好人，也不是八中的学生。
顾颂注意到那几个人的目光在小妹妹的身上，下意识侧身挡住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么？”
“我刚补完习姐姐，听说你们开始上晚自习啦，我想过来看看你。”
说完，司机的车停在了她们面前。
司机叔叔摇下车窗，“小颂，小栖上车。”
初栖先上了车，“王叔，你可能要等会了。”
王叔笑着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没事，我不着急。”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我让王叔送你回家，太晚了你一个小女生也不安全。”
顾颂注意到刚才那几个男生还在那里。
小妹妹摇了摇头，扬唇一笑：“不用啦姐姐。”
那么恍惚一瞬间，顾颂居然觉得她的笑容带着点裴梓言的影子。
顾颂收回这个想法，不太放心地斜眼看了看那边的几个男生，“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小妹妹点点头回答到。
顾颂也点了点头，这里人这么多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还在学校门口。
“好，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刚问完，顾颂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裴枳枳！”
下一秒，裴枳枳的耳朵就传来一阵痛感。
“哥，你又揪我耳朵，你放开我啊！”
哥！？？？
顾颂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看到了裴枳枳叫哥的那个人。
裴梓言。
裴梓言揪着裴枳枳的耳朵，“你又到处乱跑什么，你爸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顾颂人都快傻了。
看着面前这两兄妹。
裴枳枳挣扎开裴梓言的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耳朵，“不要你们管我。”
“他是你哥！？”顾颂问。
裴枳枳点了点头，冲顾颂眯眼一笑，“对啊嫂子，拜拜你和我哥聊啊，我先走了，不然他又该说我了。”
说完，裴枳枳扯着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跑没影了。
顾颂和裴梓言没什么话说，转身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裴梓言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车门把人拦下。
“这么不想看见我？”
顾颂垂眸看了眼车门上那只手，“对啊！”
裴梓言“哦”了一声，“刚才在小卖部，你……”
话都还没说话，顾颂突然抬起眸盯着裴梓言，“我没怎么啊，你不用和我解释，又和我没关系。”
说完顾颂就后悔了。
怎么听起来感觉有一股子醋味。
顾颂试图掩饰，扒开车门上的手，“反正，就总之你的私生活和我没关系，你用不着告诉我，我也不想了解。”
这一通倒是把裴梓言给说懵了。
“我是想跟你说你买水的时候，人家老板少找你钱了。老板叫你半天，你直接就走了，你想什么呢？”
说着，裴梓言把零钱递给顾颂。
顾颂愣住了，突然气氛变得无比尴尬起来，她若无其事地接过零钱，心虚弄了弄地弄了弄自己的头发。
她刚才在说什么啊！
还说了那么多。
太尴尬了。
少女刚才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大堆话。
裴梓言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弧度，让人不易察觉，“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么？”
为了缓解尴尬，顾颂闭上眼睛，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不开心了。”
裴梓言的声音变近了，就在耳边。
顾颂猛地睁开眼，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已经凑近到她的眼前。
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
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香味，不是很浓，也不刺鼻，很好闻的那种。
“我要回家了，麻烦让让。”
裴梓言挑了下眉，心情愉悦地退开一步，看着顾颂上了车。
目送着车子驶向远处，消失在下一个路口的转角。
——
一个星期过得很快。
迎来了八中的国庆节演讲比赛。
一个星期因为那天晚上那件事情，顾颂都躲着裴梓言，不敢正面面对他。
这简直就是她心里面一道过不去的坎。
九月末，秋高气爽。
国庆演讲开始前，八中组织动员演讲活动。
演讲的都是每个年级的尖子生。
八中是A市出了名的重视每一次像什么国庆节，青年节，元旦节的活动，学校领导恨不得学生们拿出十八般武艺，来向大家证明八中的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次不只是校长，就连主任也在台上激情澎湃地演讲。
大家都整整齐齐的穿着秋季校服。
就连平时那些不爱穿校服的也不例外。
国庆周开场节目是万年不变的男女生多人大合唱，《保卫黄河》唱得慷慨激昂。
顾颂一个人站在看台的椅子上，心情十分紧张地练习着演讲稿，尹欣为她准备的礼服她还没换，准备一会儿再去厕所换上。
突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是乔淞。
她拖着裙摆向尹欣道歉，“不好意思啊。”
乔淞穿的礼服是青色的，长到了脚跟，脚上还穿着一双细高跟鞋。天气转凉，她披了一件校服在肩膀上。
本来就是班花级别的女神。
特别是精心打扮以后，博来了不少眼球。
乔淞走得很急，头发高高的盘起，因为下面校长讲完话就该她作为高二的学生代表上台动员了。
校长讲完了。
台下的掌声排山倒海。
给足了面子。
“下面有请我们八中高二理科班学生代表乔淞演讲！”
久经战场，乔淞一点也不慌，她已经不止一次站上去演讲了。
她腰杆挺得端正，站在麦克风前面，把礼服裙摆理好，手伸进校服外面去拿一早就准备好的稿子。
一摸，啥也没有。
再一模，空空如也。
完了，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