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对方太热情，林四夏没办法冷漠，她抿了下唇，“也没有，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太好。”
“不好就不好呗。”
姑娘身子往后一靠，不觉得这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儿。她朝她努努嘴，下巴对着一个方向。
“喏，这场是临时加的”
“我们本来以为等不到了，都准备走了，谁知道那帅哥来了，老降给他面子，才多加了一场。”
台下，从观众席往外看。
穿黑外套的少年个高腿长，不知道在和戴着牌子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每帧画面都是想让人记住的。
“你看吧。”短发姑娘说，“总有人想方设法地要你开心。”
蒋思玮费尽心血地想让她开心。
昨天晚上她居然对他那些话。
林四夏带笑的眼睛有些湿润。
“那是你男朋友啊？”短发姑娘挺好奇地问，“这种帅哥是不是特难追？”
林四夏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难不难追她现在还不知道。
他身边那么多女孩子。
但似乎他都不喜欢，只喜欢她。
这到底是难追还是不难追。
姑娘见她不回答，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林四夏又愣住了。
为什么喜欢他。
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吗？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啊。”姑娘笑着说，“不会吧，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
一场表演结束，人群一哄而散。
林四夏跟着众人往出走，没等下台阶，她手就被人拉了起来。
“往哪走？不等我啊。”
林四夏转头，那个短发姑娘已经不见了，她把手抽回来，指了指刚刚那个座位，“那个女孩……”
蒋思玮朝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没人，什么都没有，就是空空如也的座位，“什么女孩？”
林四夏摇摇头，“现在走么？和你认识的话，我们用不用去打个招呼。”
“谁？”
蒋思玮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在说什么胡话。
林四夏想了几秒，想起刚刚那个短发姑娘提到过的那个名字，“老降。”
名字听上去像是位长老。
但台上的身形却像是年轻人。
“不用。”
蒋思玮拉着她往外走。
“烂脾气，加一场跟小爷我墨迹了半天，懒得搭理他。”
“怪脾气他妈叫什么老降，叫老怪物算了。”
他听着就烦。
要不是为了哄她开心。
他压根就没打算过来看他一眼。
“哦。”林四夏被他拉着出去。
“阿玮。”
像是有人叫蒋思玮。
是个女声。
林四夏顺着声源处看去，果然是个女的，扎着双马尾，妆倒是没那些女的浓，但还是画了点妆。
林四夏挑了下眉，挣开蒋思玮的手，“有人叫你呢。”
双马尾女生直接无视旁边的林四夏，径直走到蒋思玮面前，还冲他笑，“阿玮，最近你怎么都不回我微信啊，这几天的热搜我看到了，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么？没有的话，我去找我爸爸，让他……”
蒋思玮瞥了一眼双马尾女生，打断她说话，“不用了。”
“好吧，你现在有空么，要不要一起去玩卡丁车啊？”
蒋思玮勾住身旁林四夏的脖子，把人带入双马尾女生的视线，“小爷我没空哈，哪里凉快你就到哪里待着去吧。”
林四夏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蒋思玮杠着走了出去。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都好起来了。
林四夏吃完饭回家，洗完澡以后。
网络上的风向就全变了。
被骂上热搜的初阮头一次站出来发声，文案明显是经过专业团队修改好的让人找不出一点差错。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看来。
字字肺腑。
说她从来没有干过校园欺凌的事情她没有直说王静为什么要针对她，但是字里行间，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王静的那条视频本来就饱受争议。
一直都有人争辩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发声，出来解释，初阮发完声明，本来已经打算相信王静的人瞬间反水。
两大阵营一直僵持不下。
不到一个小时。
相信王静的人被刷下去了很大一部分，公众号，营销号全都是为了初阮发声的。
但是这里面的运作。
很难让人相信是干净的。
林四夏开始一条一条刷着那些评论
怎么刷都刷不到底。
全是骂她的，他们骂她教唆王静，骂她冤枉无辜的人。
恶评越来越多。
像涨潮似的一样涌进来。
林父林母大概也是看到了，在门口敲了敲林四夏房间的门，“夏夏，你没事吧？”
林四夏没出声。
“夏夏，我已经联系人尽量控制评论了，又不是只有她们家有钱去买通那些公众号，营销号。”
“好好睡觉。”
“天还没塌呢，塌了也还有爸爸给你顶着呢。”
林四夏红着眼眶把手机收了起来，“爸爸，我知道了，你和妈妈也早点休息。”
网络上一炸开。
经纪人也给林四夏打过电话，让她别看网上那些评论，也别发声，她都会去处理。
林四夏指尖都是冰凉的，崩溃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一旁的手机响了好久好久。
林四夏都没去看。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看。
别人轻轻松松说出口的一句话，她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把那些话从痛苦的记忆当中移除。
林四夏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敲了几下，还是林父。
“夏夏，阿玮他过来了。”
林四夏愣了愣，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全是蒋思玮打过来的未接电话，她心烦地敲了敲脑袋，“你让他进来吧。”
房间门开了。
林四夏低着头，身子在抖。
她只感觉好冷，被人扔进地窖一样，冷得她只能蜷缩在角落。
突然，背脊被一只手轻轻拍着。
蒋思玮拍了两下掐着她的后脖颈。
“抬头。”
林四夏不想，然而蒋思玮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被他掐着把头抬了起来。
“又不是一局定生死。”
“评论而已。”
“别被吓傻了。”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
话音刚落，蒋思玮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开了免提，“这不就来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有条不絮的开口：“少爷，都找到了，这么多人的证明，她没法洗。”
林四夏一脸惊讶，“什么证明？”
蒋思玮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