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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书 > 女生耽美 > 小星星 >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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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spri

g的门,今天收银台前没有跟她笑嘻嘻打招呼的林诺晴,只有一个在打哈欠的收银小妹。

新来兼职的收银小妹看到客人来,剩下半个哈欠直接吞进肚子,略显紧张地朝她点头:“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周见善点了杯美式,然后坐在她常坐的桌上复习。也不知道是在等谁,每当有人推开门带动门边那串风铃响起,她都会立刻抬头看过去,看清楚后,再失望的垂下眼帘,明明是在复习线代,攥在手中的笔头却没有动过。

时间到晚上六点,门口那串风铃已经有半小时没有响起,每天到这个时间点,生意也就差不多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陆开来下午没出现,今晚又有约不会来,她没必要再等下去。可想想又觉得好笑,就算他来了,她又能怎么样呢?死缠烂打吗?

她甚至开始迷茫,自己怎么来这的?为什么要来这?

林诺晴和李率也一直没出现,周见善本来以为他们俩是去约会了,临走时从小张口中得知,他们俩没出现是因为今天斯诺克俱乐部有一场慈善晚宴,李率作为会员,晚上当然要带林诺晴一起出席,两人中午就出去了。

周见善正准备出门的脚步一顿,又向小张确认一遍:“是斯诺克俱乐部?”

小张朝她翻白眼:“我又不是聋子!”

陆开来也是斯诺克俱乐部的,会不会他今晚的约会难道不是跟女朋友,而是去参加这个慈善晚会了?这个想法让她眼前一亮,随手拉开一张最近的椅子坐下,掏出手机给林诺晴发消息:

诺晴姐,我听小张说,你和李哥今晚去俱乐部的慈善晚会了?

没一会儿,林诺晴回她消息:是啊,怎么了?想祝我圣诞快乐?

周见善:是啊,给你和李哥准备了礼物。

周见善:诺晴姐,陆开来是不是也去了?

林诺晴:哼哼,我就说怎么突然找我了。

林诺晴:他是来了,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看着还挺亲密。【两人背影照.JPG】

看着林诺晴最后发的那句话和那张只有背影的照片,周见善胸前像是被一口气堵住,不上不下卡着,涨得她心里难受,憋得她差点窒息。

原来是真的有新女朋友了啊。

她比她漂亮吗?比她优秀吗?比她高比她瘦吗?还有,比她更喜欢他吗?

这些念头疯狂涌入脑海,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想亲眼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

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她一秒钟都不相等,所以没给林诺晴发消息,而是直接给她打电话,问她可不可以过去,可不可以悄悄溜进去亲眼看看。

对于周见善喜欢陆开来这件事,林诺晴从来都是不看好的,陆开来对谁都只是玩玩,没有真心,配不上周见善的感情。只是不想看周见善那份难能可贵的勇气被辜负,所以她即使不赞同,仍然会出手帮她。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站在反方的。

眼下有这么个好机会能让周见善彻底死心,她当然不愿意错过,带她进会场而已,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林诺晴告诉周见善,斯诺克俱乐部的慈善晚会历来随性,重点在慈善而不是在斗艳,所以大家都穿的是便装,她不用担心衣服格格不入导致太过显眼,直接打车来就是。

出租车启动时惯性推背那刻,周见善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脑子不清醒了。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既然不喜欢她,她都该死心才对,她居然还赶着去找不痛快。除掉自己疯了她找不到别的原因。

载她的司机是个怀旧又感伤的中年男人,从他的歌单可以听出来——

第一首,杨千嬅的《野孩子》: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

第二首,莫文蔚的《他不爱我》: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第三首,邓丽君的《奈何》:今天说要忘了你,明天却又想起你……

本来很伤心,又时时刻刻感觉自己被内涵到的周见善:“……”

“叔叔,我今天失恋了,可以换首歌吗?”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递给她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然后腾出手为周见善切歌——

“good-bye,my love,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my love,从此和你分离”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

周见善:“……”

好想跳车啊。

慈善晚会的场地设在酒吧一条街上的一家livehouse里,周见善第一次来这里,下车时有些不确定,因为她在马路两边都没看到林诺晴发给她名字,但高德地图告诉她就是这儿了。

司机大叔跑得飞快,把周见善一个人丢在原地。

她四处张望着,犹豫要不要给林诺晴打个电话过去,可又不好意思总麻烦她。正在她踌躇间,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见善妹妹。

周见善转身,李率正站在离她十步远的一个巷口,他应该是刚从会场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卡其色立领毛衣,丝毫不顾及十二月寒风的面子。

林诺晴站在他身旁,穿着一件同样是卡其色的毛衣裙,长靴及膝,画着烟熏妆,眼尾上挑,妩媚又勾人。只不过一脸心虚实在太过明显,站在李率身旁,像是个犯错被训的小姑娘。

周见善走到他们面前,还在思索着该怎么跟李率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林诺晴已经拉起她的手,不情不愿说:“对不起见善,我不该骗你。”

周见善:“?”

林诺晴:“那人不是陆开来女朋友,只不过是俱乐部里一个刚分手的姐姐,平时对大家都挺照顾,她没男伴,陆开来又刚好没女伴,他们俩就一起了。骗你是因为我看陆开来不爽,不想看你再在他身上浪费感情了!”

一股脑说完,她转头瞪了眼李率:“好了,我都解释了,也道歉了,你还要跟我生气?”

这峰回路转的剧情,周见善一下懵了圈,比起林诺晴骗她,她更奇怪的是李率的态度,为什么林诺晴骗她陆开来有女朋友,李率要对林诺晴生气?她不是陆开来的什么,但林诺晴可是他女朋友。

她犹豫了下,没忍住问:“可是诺晴姐……你骗我,李哥为什么要跟你生气?”

林诺晴把自己从李率那听来的话复述一遍,虽然她不管说多少遍都觉得难以相信,但她相信李率不会骗她:“因为他说,陆开来喜欢你,叫我不要乱造谣。”

周见善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陆开来什、什么我?”

她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她听错了?她是不是还在梦里?她是几点钟睡着的?

林诺晴看到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怀疑自己没睡醒,不禁哈哈大笑,重复一遍:“陆开来喜欢你!”

“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周见善看向李率,“喜欢”两个字像烫嘴似的,被她含糊的飞快带过。

李率笑:“怎么不会呢?见善你要有自信哦。”

她想起在梁令家看恐怖片那晚:“可是他明明……”

“明明是拒绝了你?”

周见善没有回答,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将这个问题回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率:“陆开来父母的事,见善你知道吗?”

周见善:“我听说过一些,他父母好像吵架吵得很厉害,然后就离婚了。”

她一直认为,陆开来就是因此成长为了一个渣男。

李率点拨似的看她一眼:“他拒绝你的原因很简单。一个在父母感情破裂后无止境争吵里长大的人,会相信爱情吗?一个20多年来从来不相信爱情、连未来60年到死都规划好要如何独身度过的人,突然有这样一种感情摆在他面前,难道拒绝对他来说不才是最理智的选择吗?”

周见善争辩:“可是,他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吗?万一感觉还不错呢?”

李率:“你也说了,‘万一’感觉不错,那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都是不确定的,还不如不开始,省时又省力。”

是了,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一段感情开始后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周见善:“所以,李哥你是在劝我放弃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诺晴姐告诉我她是在骗我?直接让我也死心不行吗?”

李率唔了一声,露出个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是他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了,会不甘心、会想争取啊。”

“见善,你再喜欢下去,对他来说只会是困扰。”

周见善刚觉得心里有火苗在蹿,突然间被一盆冰水泼下来,熄得一干二净。李率是陆开来的好朋友,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就是陆开来的喉舌。

所以,喜欢她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种困扰?

她喜欢他,所以想要他好。

她喜欢他,对他来说是一份困扰,他觉得不好。

只有“放弃”才是唯一解。

周见善哑了声,虽然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自己说要放弃,可是那些放弃和今天李率跟她说的放弃都不一样。就像是从未摘到星星,和就快要摘到星星时放弃的区别。

李率叹气,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一直很喜欢的妹妹,他也夹在中间难做人。他一只手揽上周见善的肩,上下动了动,无语半晌,只能用调侃来开解她:“《富士山下》听过没?”

周见善没说话。

“里面有句歌词写的挺好,”李率说,“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知道他的心意如此,那与他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便是共同拥有了一份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件多好的事,为什么要流泪难过?毕竟,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是无法移动一座富士山的。

你不能,别人也不能。

但至少你曾经到山上走过一遭。

李率带着周见善走进会场,她低着头没说话,看不见表情,辨不清喜悲。

林诺晴落在两人后面,满脑子都是李率刚刚劝慰周见善的话,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白眼一翻:“妈的,最讨厌人装逼。”

哪怕那个人是她男朋友。

Livehouse里的乐队正在唱新裤子的《你要跳舞吗》,一群人穿着便装,或稀奇古怪,或简简单单,跟着节奏疯狂舞动,全场像炸开的锅,沸腾的快要掀开屋顶。

李率一挤进人群就被朋友叫走了,让林诺晴多照顾周见善。

音浪声几乎要震碎鼓膜,在这样的氛围里,收起理智,随着浪潮涌动才是正解。

周见善适应的很好,甚至是适应的太好了,她没有半点外来者的不适和尴尬,生涩却全情投入的摇头晃脑,像是在甩开什么,又像是在发泄什么。

一曲胡乱跳完,她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快要窒息了似的。

林诺晴看着笑,她喜欢这姑娘,化悲愤为动力啊这是,她凑到周见善耳边大声问:“你饿吗?饿的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周见善摇头,同样大声的回复她:“我不饿。”

连续几个表演后有一段休息时间,舞台上没人,主持人鼓励各位来客上台表演,表演所得将会以个人名义捐给希望学校,而不是统一以俱乐部的名义。

来客一部分是俱乐部会员,还有一部分是收到请帖而来的人,大家都自矜身份,有人跃跃欲试,但是又拉不下面子。

最后上台的居然是站在周见善身边的林诺晴,她自告奋勇的举手,拉着李率陪她上台。李率在经过短暂的不情愿之后还是选择妥协,陪女朋友上台表演,没办法,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宠着。

音乐声响起,两人表演的是跳舞,极具性感风情的bachata动作一出来,台下一片欢呼喝彩声。

Bachata全程面对面紧贴在一起,用“如胶似漆”来形容绝不为过,平日里温柔清隽的李率与此刻舞台上的李率简直判若两人,周见善想起她以前在spri

g兼职时小张嗤笑她——

李率还跟别人跳贴身舞呢。

视觉冲击力比听觉更强大,周见善愣了好半晌才敢相信,台上那位真的是李率。

一个缠绵的贴身动作后,两人当众接吻,舞台下又是一阵起哄的欢呼。

就是在这阵欢呼里,周见善看到了陆开来。他穿着件B15款式的飞行员夹克,左手随意搭着二楼的围栏,目光落在舞台上,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看上去有些懒漫。

旁边,有个穿黑色圆领卫衣的男人正在借机对穿行于人群中的女服务员动手动脚,手已经搭在她腰上,女服务员知道来人非富即贵,只能敢怒不敢言。

正当黑衣男人准备手往上滑时,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的手反折到身后,人压在围栏上,女服务员感激的看了眼陆开来,端着餐盘快步逃走。黑衣男人吃痛得面目扭曲,嘴巴一张一合,似乎为自己辩解。

陆开来一只手按着他,另一只手随意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听到他的好无力度的解释,丝毫不在意的笑笑,将他的手反折得更厉害,直到他吃痛得浑身痉挛一下,陆开来才松开手。

黑衣男人丢了面子,又不敢跟陆公子撒火,只能忍着气离开二楼。

陆开来问路过的服务员要了张湿巾,将刚刚押住黑衣男人的那只手擦了遍,然后随手抛进垃圾桶里。

他转身继续看着舞台,半晌,感受到什么,目光下移,落在一楼舞池攒动的人群中。

很奇怪,在连成片的人头里,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根的周见善。她今天穿着一件米色高领毛衣,下巴藏在领子里,外套架在胳膊上,正在看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好像是瘦了。

-林诺晴从舞台上下来,在各种各样目光的围簇下走到周见善身边,把外套一穿,像换了个人。她笑嘻嘻问周见善:“我刚刚跳得怎么样?”

周见善给她竖起大拇指,贴在她耳边大声说:“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爱上你,尤其是眼神,不是勾人,是勾魂。”

林诺晴得意的笑,要不怎么说她喜欢周见善呢,这夸起人来还知道要落实到细节,增强说服力,听着就悦耳。

接下来几个表演节目周见善听得心不在焉,各种小动作间忍不住偷偷朝二楼看去,倚在围栏边的人已经换了,陆开来消失得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林诺晴收起手机,叹了口气,看向身旁一颗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周见善:“别看了,我帮你问了,陆开来在二楼吧台喝酒,你这个角度看不见。”

说着,她补一句:“一楼估计只有舞台的角度能看见。”

林诺晴刚刚在台上那一舞给不少人留下深刻印象,玩得起、放得开、**果敢,有些不要脸的男人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要上来挑逗,被林诺晴直接骂走。还有些性格差不多的同性主动找她聊天,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朋友就是一份抽象出来的弱关系,自然多多益善。

正聊到她和李率是怎么认识的,肩头被人拍了拍,林诺晴回头,是李率:“你怎么下来了?不是在二楼喝酒吗?”

李率顺势揽住她的腰,朝其他人礼貌一笑,目光划过一周后问林诺晴:“见善呢?”

林诺晴往旁边指了指:“她在这吃蛋糕呢。”

说着,她转过头,哪里还有正在吃蛋糕的周见善,只有一块小蛋糕摆在椅子上,人不知踪迹。

“人呢?”林诺晴瞪大了眼睛,眼神扫过一周,附近都没有周见善的影子。

“她是不是去二楼了?”林诺晴问。

李率皱了皱眉:“应该没有,只有左边的楼梯能上二楼,我从那下来没碰到她。”

林诺晴哪还有心情聊天,着急的到处看着,她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见善活在学校的真空环境里,性格单纯,但今晚会场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她出了什么事……

李率将林诺晴轻拥入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她:“别担心,我马上让人去找。”

话说完,周围响起一阵掌声,舞台上表演节目结束,又进入一段休息时间,来宾表演。

主持人笑着走上台,先夸了几句刚才表演节目的两位独立音乐人,然后说道:“刚刚在舞台下,有位周小姐主动联系我们,说她喜欢的人就在现场,她想把自己唱给他听,难得女孩子那么有勇气,那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舞台交给这位勇敢表达爱意的周小姐。”

李率和林诺晴齐齐一怔,抬头看向舞台。

在上百号人各色各样的目光里,周见善从舞台旁的台阶走到舞台中央,她手紧握成拳贴在身侧,几不可见的发着抖,唇紧抿着,连睫毛根都在发颤。聚光灯下,女孩的紧张、害怕和胆怯赤.裸裸的被展示出来、被放大,台下甚至有人吹起口哨。

周见善被突如其来的口哨声吓得心一颤,马上又强自镇定。她拿起话筒,正面对上舞台下形形色色的目光,有看好戏、有打量、有赞许、有疑惑……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上来的,为什么会在这,在两秒内,她脑海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手颤得更加厉害。

没关系没关系,她努力告诉自己,努力让自己回想起校园歌手大赛那天,陆开来在走廊上跟她说的那些话,台下这些人又不会记她十年,说不定明天走在路上都认不出她。

没关系的,不要怕!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抬头。

因为林诺晴说,只要上了舞台,就能看到他。

事实是站在舞台上,不仅能看到二楼吧台,整个二楼都能看到个大概。

她看到陆开来站在围栏边,正在看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人目光遥遥对视上,好像其他人都不在了,全世界只有她和他,还有缓缓流泻的伴奏声。

“我也不是大无畏”

“我也不是不怕死”

“但是在浪漫热吻之前,如何险要,悬崖绝岭为你亦当是平地”

……

“旁人从不赞同”

“连情理也不容”

“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

“如穷追一个梦”

“谁人如何激进”

“亦不敌我为你那么勇”

……

“沿途红灯再红”

“无人可挡我路”

“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

“再没有支援”

“还是有这点英勇”

“渴望爱的人”

“全部爱得很英勇”

这首歌是杨千嬅的《勇》,粤语发音,她刚学的时候觉得自己发音很奇怪,还特地去找曾丰纠正过发音,被他一个本地人嫌弃的不行,她全程当做没听见,就赖上曾丰了。

台下一开始还有人在说话,唱到后面时一片安静,似乎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在最好的年纪,放下矜持和羞怯,轰轰烈烈的去喜欢一个人,那份真挚又热烈的感情勾引着人想起自己终将逝去的青春,和那些止于唇齿、掩于岁月的暗恋。

如果当时能开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从第一句起,到最后一句收,周见善和陆开来的目光始终黏着在一起。她唇边带着愉悦的笑意,甚至有些无所谓,整个人其实紧张到绷得死紧。

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想让他觉得有压力,不想让他觉得她的感情是负担。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伴奏声渐淡,周见善想要努力露出一个看起来轻松的笑,但发颤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可她还是要说。她定定的望着陆开来:“你在害怕吗?我也是。”

“可因为想到是你,我连害怕都充满勇气。”

大家纷纷抬头看向二楼,想知道这场告白的男主人公到底是谁?这么神秘吗?

“什么?你说陆开来从后门走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接受不接受都至少给个说法,直接走了算怎么回事?”林诺晴气得一脚踹在路旁的树干上,飘飘摇摇落下两片树叶。

周见善很平静,出奇的平静,甚至劝起了林诺晴:“没事诺晴姐,他虽然走了,但答案留下来了不是吗?我没关系的,反正以后跟今晚这些人也见不着面了,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

“至于陆开来,知道他的心意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我尊重他的选择。”

林诺晴转头瞪她:“你怎么心态这么好!我要是你,今天死活非要他给我一个回答不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凝视着周见善唇角边那点强撑着的笑,一下觉得心疼又心酸,替他心疼,为她心酸。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那么难受了,周见善怎么会真的像她表现出来那样平静?

林诺晴又想骂人了。

这操蛋的爱情啊!!

果然不谈恋爱,逼事没有!!

林诺晴长吐了口气,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走吧,我们送你回学校。”

周见善摇头:“没事诺晴姐,我可以自己回学校。”

林诺晴刚想说话,就见周见善摇了摇手机:“我打的车已经到了。”

林诺晴一口气憋住,算了,算了,是她想的不周全,应该要给见善留点个人空间才是。

关上车门,按下车窗,周见善跟林诺晴和李率笑着挥手:“诺晴姐、李哥再见,圣诞快乐,我先回学校啦。”

风吹迷了林诺晴的眼睛,她看着周见善的笑突然觉得眼睛痒得想落泪,不想被周见善看见,林诺晴赶紧转身背对着她。

瓮瓮说:“圣诞节快乐。”

快乐个鬼。

李率跟司机交代几句,记下车牌号,笑着摸了摸周见善的头:“回去吧,到寝室以后别忘记给我发个消息。”

周见善点头:“嗯。”

出租车疾驰而去,周见善将窗户开到最大,呼啸的寒风呜咽着灌进车内。

司机开着开着觉得不对劲,怎么他的空调一点效果都没有?!他透过后视镜一看,哦豁,车窗户开得那么大,他说怎么越开越冷了。

那小姑娘可真能睡啊,趴在窗沿边,头埋在胳膊里,顶着这么冷的风都睡得下去,年轻就是好。

不过,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哭声,是有人在哭吗?他支起耳朵听,又好像是风声,对没错,一定是风声。

大晚上的听到有人在哭,怪吓人的,一定是风声!

送走周见善,林诺晴跟李率上车,气不打一处来,车门摔得砰砰响。李率系好安全带,又帮林诺晴也系好,哄她:“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你一不高兴,我晚上又该心痛得睡不着觉了。”

林诺晴怕自己迁怒李率,干脆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就你有嘴会说话!闭嘴!”

话是这么说,气却已经消了大半。

开了半路,林诺晴睁开眼,越看越不对劲:“这不是回去的路啊?这是要去哪?”

李率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嘴巴,她刚刚让他闭嘴来着。

林诺晴凑身过去,敷衍的吻了吻:“好了,可以说话了。”

李率:“陆开来给我发消息,让我送见善回去,见善不愿意坐我们的车,就只能这么跟着了。”

“……,”林诺晴又炸了:“陆开来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自己不来要你来?帮帮忙,脑子有病就自己到精神病院去治,别在这里耽误人了。”

前面的出租车停在C大门口,一道纤瘦的身影从车里下来,刚走两步,似乎是碰到了同学,她立马用衣袖在脸上擦了几把,然后走进校门,可惜的是那位同学刚好被树挡着了,看不见是男是女。

林诺晴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叹气:“哭了好,让陆开来这个狗逼男人跟着眼泪一起流出去就好了。”

李率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左手边的倒车镜,那辆一直跟在后面的车不知道眼下藏在哪,明明自己跟着一路把人送了回来,但在会场又跑得飞快,他都看不懂陆开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你在看什么?”林诺晴问。

李率摇头:“没什么。”

车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富士山下的理解是我在知乎看到的,并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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