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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汤普森,看见齐立昂刚从他嘴边抬起的脸庞,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这个变态狂趁自己晕厥时侵犯自己的场景。于是,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齐立昂被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汤普森,“这算什么事啊?我是在救你,就算不小心磕破了你的脸,也不至于抬手就打吧!”两人的误会一时难以解开,都定定地看着对方,呆若木鸡。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赶紧上来啊!”熊赳赳的叫喊声从车顶传来,齐立昂一下惊醒。他没去理会汤普森对他的敌意,双手抓住汤普森的腰间,用力将他托向天窗。
汤普森刚从昏迷中惊醒,一时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仍在拼命挣扎。但他的力气怎能与齐立昂相比?转眼之间,人已经被送到了车外。眼前的环境突然展现在汤普森面前,让他幡然醒悟。原来,齐立昂刚才的举动是为了帮他脱险。汤普森明白过来后,反应迅速,不仅不再挣扎,反而主动让出洞口,以便齐立昂能尽快从车内逃脱。
冬天的泰晤士河面上行船稀少,比起夏季的拥挤显得异常冷清。虽然齐立昂他们的车掉入河中时不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但在这冷清的河面上突然溅起这么大的水花,还是吸引了一艘附近的游艇。船长见到浮出水面的车里接连爬出三个人,连忙指挥船只靠近准备救人。
在泰晤士跨河大桥上,刚从黑洞洞的“囚笼”里钻出来的卡瓦莎抹了一把额头上磕出来的血迹,摇摇晃晃地走到铁桥的栏杆。看着河里的游艇已经将悬梯伸向了水中露出的车顶,正准备救起落水的三个人。心里不禁狠狠地暗骂了一句:“狗屎!一群多管闲事的蠢猪!”
卡瓦莎可不想就此放过齐立昂他们。她踉踉跄跄地跑回车厢,不多时手里已经提着一把劳80式火箭筒走了回来。她娴熟地将火箭筒架在肩上,准备给游艇致命的一击。
正在瞄准间,一阵“嗡、嗡”的声响传进了卡瓦莎的耳朵。她的身子微微一震,她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是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噪音。急忙抬头寻音望去,一架绿褐色的直升机正向他们这边飞来。虽然这架直升机距离他们还很远,看上去小得像一只苍蝇,但卡瓦莎明白,方圆十公里内的目标都已经被它的雷达覆盖。只要按下火箭筒的扳机,她所在的攻击点马上就会被机载的地狱火导弹锁定。到那时,她想逃都逃不了。卡瓦莎犹豫着,慢慢松开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又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河中正在登上游艇的三个人,禁不住嘴里又骂了一句:“狗屎!老娘先放过你们这群小耗子,下次休想再逃出我的手心。”
游艇上的船员和游客七手八脚地将齐立昂他们三个人拉上游艇。但三人身上都带着熊赳赳的呕吐物,散发出一阵阵酸臭气。众人见他们都没有受伤,便掩鼻一哄而散,唯恐避之不及。
跌落在泰晤士河里的汽车一直在缓缓下沉。当河水没过车顶,从天窗猛地灌入车厢时,立即加速了这一过程。顷刻间,汤普森的捷豹牌汽车就没入水中。水面上只剩下一连串的气泡。
游艇上的汤普森心疼不已,徒劳地在艇边的栏杆上狠狠拍打着:“我的车!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就这么没了啊!我的上帝啊!快来救救我吧!”
齐立昂知道汤普森的汽车价值不菲。在去机场的路上,汤普森就曾不止一次向他炫耀这车的性能,爱惜之情溢于言表。并一再表示,要不是去接他的朋友,自己还真舍不得将车开出来。齐立昂很想安慰一下汤普森,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同情。
颓然坐在游艇地板上的熊赳赳,看着汤普森无助地哭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也快步跑到栏杆旁边对着水面哭喊:“我的行李箱还在车里啊!哎哟!里面装的可都是我的宝贝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熊赳赳这副悲痛的模样,让人感觉他丢失的行李似乎比汤普森的汽车还要重要。齐立昂于心不忍上前去安慰:“兄弟,别担心,生活用品我那里都有。咱们住在一起,你就用我的吧!缺什么都可以去买,毕竟伦敦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熊赳赳听了齐立昂的话,稍微平复了情绪。其实包里的那几瓶泡妹妹用的香水原本就是从欧洲进口的,其它东西也都是他妈妈硬塞的,本就打算到伦敦后重新置办。好在随身的腰包没有丢,里面装着他的银行卡和手机,只要有银行卡在手,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只是熊赳赳没想到,在安检时他将护照随手插进了行李箱外侧的包里,已经随包没入水中。至此熊赳赳在英国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黑人,因为他还不知道,今早他的的入境档案被奥斯顿警官的下属扔在了垃圾箱里,这会儿已经被送进了垃圾处理厂的焚化炉里。
熊赳赳突然皱起了眉头,:“哎!只是可惜了,我从国内带来的那几本古籍善本。”
齐立昂心头一惊,熊赳赳家境殷实,他父亲近几年在国内外的古玩拍卖市场上确实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其中不乏几百年前的珍孤善本,于是连忙问:“你怎么能带这些玩意出境呢?这下损失可大了,这些古籍遇到水即使抢救出来也肯定会被泡坏。”说着准备跳入河里去捞熊赳赳的行李箱。
熊赳赳见状,赶紧一把抓住齐立昂:“昂哥!别冲动!我说错了,其实那些书不是古籍善本,只是现代印刷的复制品,没什么价值。不用劳烦您下水了。我家里那几本破书,老爷子喜爱的紧,根本就不让我碰,藏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被我带出国呢?我这不是说秃噜嘴了吗!给您赔罪了!给哥哥赔罪了!”熊赳赳边说边给齐立昂唱了个喏,拱拱手表示歉意。
齐立昂一听,知道熊赳赳又在瞎扯,一时气不忿抬手就想扇他,但看到他一脸献媚的笑容,就没打下去。他愤愤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真看不出昔日你这个膏梁纨袴的公子哥,今儿也爱学习了?来、来、来,给哥说说,你都带了些什么书来英国啊?”齐立昂用抬起的手勾住熊赳赳那肥头大耳的头将他拉了过来。
熊赳赳赶忙回答:“嗨!昂哥,其实没带啥特别的。知道你来英国读的是东方文化的研究生,我寻思着既然去给你陪读,怎么着也得增加些文化素养吧!这不就找朋友淘了几本文学名着带过来了,想着没事的时候我也能韦编三绝多多探究研习,好在文化历史方面给你指点个一二。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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