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赵磊才颤颤巍巍抬头，“我说。”
乔汐挑眉，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可以继续往下说。
“前段时间，有一个人忽然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完成一件事，他就能帮我还完我的债务。”
赵磊垂下头，心里知道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所以招标会这几天一直都是处在紧张的状态，没想到还是在前一天被发现了。
“什么债务？”
乔汐皱眉，“大概多少？”
“三百万。”
赵磊的声音越来越低，“之前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赌，所以就……”
后果自然不用说，迷上这些玩意，简直就是无底洞，他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用的，后来在别人的哄骗下，他还跟着借了高利贷。
利滚利，债务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彻底负担不起了。
“找你的人，是谁？”
这才是乔汐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认识。”
赵磊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我觉得，应该使我们的商业对手，因为我听见他打电话说任务完成了。”
商业对手……
那不就只有一个庄默？
“所以你只偷了策划案的初稿？”
乔汐必须要把事情全部搞清楚，才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对。”
赵磊赶紧点头，光是初稿他就废了很大力气，好在陆希舟确实是一个粗心的人，没有乔汐心思那么细腻，以至于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乔汐思绪飞快转动，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第一，我会给你一套方案，你就老实说我们发现你偷走策划案，然后进行了修改，这是你再次拿到的。”
“第二，就是我拿着这段录音，送你去见警察。”
乔汐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拿了起来，上面还在转动的秒钟，赫然显示着录音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早在他进来之前，乔汐就准备好了录音。
“我选第一个。”
几乎是毫不犹豫，赵磊直接选择了第一个，“但是，我怎么让他们相信我？”
万一他们也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怎么办？
“这是你的问题。”
乔汐眼神泛着些冷意，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二哥，你找人改改吧。”
这些都是之前被pass掉的策划，也没什么用处。
“好。”
陆希舟点头，把文件交给了外面的秘书，很快就吩咐了下去。
“秦薇。”
乔汐朝着门外喊了一句，她立马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恭敬地看着乔汐，“陆总。”
“带着他出去吧。”
乔汐指了指赵磊的方向，“一会秘书那边会送文件给他，你给他准备好。”
秦薇点头答应下来，和赵磊一起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乔汐和陆希舟。
“阿瑾，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陆希舟反思了自己，他确实是太粗心，要不是乔汐发现，恐怕明天的策划案就要被指名抄袭了。
“现在这些不是重要的，二哥，你怀疑是谁？”
乔汐抬头，和陆希舟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答案——庄默。
“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陆希舟摇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还会有别人。
而且不管是对庄氏还是乔氏，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对方。
“是啊。”
乔汐勾着唇角，不过现在他们提前发现了，那就必须避免那种最坏的情况，“走吧二哥，去准备开会吧。”
这是乔汐第二次参加这次会议，已经是临近结束，但是这一次她带来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什么，泄露了？”
听见策划案泄露的事情，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不是吧，这可是我们努力这么久的结果。”
“是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泄露了多少？”
“陆总，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现在修改的话，根本来不及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乔汐则是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大家先别急。”
乔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重新做一个策划案当然来不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抢先在对手之前说出策划案。”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的表情。
“大家放心，这次紧急会议的目的呢，不是制造焦虑，而是让大家知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明天招标的时候，陆总会亲自上场，我也会到场，所以，各位不要担心。”
她只不过是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然后，自己还需要试探一下。
“这么说，陆总您已经有新的方案了？”
底下有人问了一句。
“对。”
乔汐笑眯眯地看了过去，“鉴于泄露的危险，方案会由我和陆总亲自保管。”
见乔汐这么说，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会议结束，乔汐又给秦薇布置了任务，这也是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
“二哥，除此之外，明天招标的顺序，我们还得动点手脚。”
办公室内，乔汐朝陆希舟眨了眨眼睛。
“你是想先人一步？”
陆希舟眼睛一亮，“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可能需要找崔婷帮忙。”
乔汐皱眉，毕竟是崔家人的招标会，由崔婷帮忙，确实是最稳妥的。
“但是崔悦和庄默……”
陆希舟一时间有些沉默，他们可以招崔婷，那崔悦和庄默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更加亲近？
“所以明天我有点小打算。”
乔汐狡黠地笑了笑，那崔悦的父亲必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偏向庄家，不然崔家老爷子也不答应。
“你都想好了。”
陆希舟有些佩服地看她一眼，自己的妹妹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大哥那么欣赏小妹。
“差不多吧。”
乔汐点头，早在得知策划案有可能泄露之后，她就已经想好了一系列的计划。
“你们在干什么呢？”
盛晚晴推门走了进来，“听说你们下午又是查监控又是开会的，出什么事了？”
“还真是有点事。”
乔汐朝盛晚晴笑笑，“不过现在都解决好了。”
听她这么说，陆希舟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