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好巧。”庄翰站在门口处，眼神颇为惊喜。
乔汐转过头，也相当诧异，“庄翰？”
庄翰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君璟霆，笑意淡了不少，“霆少。”
“庄总。”君璟霆站直身体，顺势将手搭在了乔汐的肩膀上。
“没想到阿瑾会对这个感兴趣，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庄翰的语气和往常比没什么不同，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君璟霆的那只手上，只觉得无比碍眼。
“我二哥带我来玩玩，就过来了。”乔汐浅笑着回答道。
“哦？”庄翰微微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那霆少是……”
“和阿瑾心有灵犀，所以碰上了。”君璟霆故意加重了“心有灵犀”四个字，像极了挑衅。
庄翰果然眼神一沉，“霆少真是会开玩笑，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和阿瑾大概也算的上心有灵犀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似乎能激起无形的电火花。
乔汐无端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忍不住默默往盛晚晴的方向挪了几步。
盛晚晴也没怎么见过这场合，有些愣神，直到乔汐靠过去，她才压着声音凑在乔汐耳边道，“这是什么情况？君总和庄总在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
大概是吧。
乔汐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不掺和那两个男人的争锋了，“可能吧，不管他们，我们继续练习。”
盛晚晴应了一声，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君璟霆和庄翰身上转悠。
乔汐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回过神来。
女教官在这种全是豪门纨绔高门子弟的场所上班，早就练就了一身必要时刻假装空气的能力，见两人又开始练习，才默默上前继续纠正动作。
“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盛晚晴揉揉已经开始发酸的手臂，有些惊喜地对着乔汐道，“阿瑾！我上靶了！”
“嗯，我们晚晴真厉害。”乔汐抿唇一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这才多久，你就能上靶了，天赋也很高啊。”
盛晚晴鼓了鼓腮帮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叫什么厉害啊，明明就很笨。”
她眯起眼，试图看清自己打中了几环，一边的女教官就开口道，“快四环，这一会功夫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乔汐努了努下巴，“看吧，专业人士也夸你厉害。”
盛晚晴“嘿嘿”一笑，虽然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客套话，但还是遏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大概是这一枪给了庄翰什么灵感，他眼神一闪，笑着道，“霆少应该也会射击吧？不如我们比比？”
君璟霆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脚步一拐，站到了一个靶子面前。
庄翰定睛一看，赫然是这个室内射击场最远的一道靶。
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熟练的从旁边提了把练习用的改装枪，也站到了君璟霆身边。
这个动静毫无疑问，引来了乔汐和盛晚晴的注意力。
“这是……比上了？”盛晚晴有些目瞪口呆。
乔汐也不太明白这个事情走向，迷茫地站在一边看着。
“十枪，比环数？”庄翰“呵”了一声，语气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
“可以。”君璟霆无所谓地点点头，随后摆出了标准而流畅的姿势。
乔汐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他凌厉绷紧的侧脸线条，眼眸因为瞄准微微下垂，带了些不近人情的冷漠，又有些难以抗拒的致命诱惑。
“砰！”“砰！”“砰！”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扣下了扳机。
两边的电子显示屏上，数字不断跳动着，整齐划一。
十枪的功夫眨眼就过。
这种更像是玩乐用的训练靶并没有精细到小数点后的环数，因此，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100环。
君璟霆放下枪，仰头看了一眼被电子显示屏放大了的靶子。
他的靶子上，只有最中心的原点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而庄翰的靶子上，却有一枪略微歪斜了一点。
很显然，如果真要论到小数点以后，是庄翰略输一筹。
“哎呀，平手。”君璟霆勾唇一笑，“庄总果然水平上佳。”
这话听着不像夸奖，倒像是嘲讽。
庄翰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道，“哪里，还是霆少厉害。”
君璟霆轻嗤一声，没再看他，而是转而对着乔汐眨眨眼，“我赢了。”
“很厉害。”乔汐非常不走心的夸奖了一句。
君璟霆也不恼，心情愉悦地走到了乔汐身边，“我好久没练了，现在看起来应该还没生疏。”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庄翰差点没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冷着脸将枪重重放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恢复了先前的温和，似乎对输赢并不在意的样子。
“霆少果然天赋绝佳，长时间没练，姿势还这么标准。”庄翰摆出了有些遗憾的样子，“我输的不冤。”
盛晚晴咂摸了一下这句话，总觉得庄翰似乎在隐晦的内涵君璟霆为了赢不择手段似的。
君璟霆微微挑眉，鼓励道，“没事，老话说勤能补拙，虽然庄总天赋不佳，但能练到现在这个样子，也算不错了，看得出来是下了真功夫的。”
听听，这话也太不要脸了。
什么叫打蛇随棍上，这就是了。
乔汐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庄翰黑下来的脸色。
“霆少说笑了。”庄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他就不应该跟君璟霆争什么高下。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帝都知名的霆少这么厚脸皮呢？
乔汐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好了，切磋而已，谈不上什么天赋不天赋的，没准是一时失误呢？”
君璟霆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格外的听话，闻言老老实实的闭了嘴，目光里满是得意地看着庄翰。
庄翰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起来，深刻觉得自己可能再待下去，迟早会忍不住把君璟霆打一顿。
跟君璟霆打架不要紧，但为此暴露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势弱就很得不偿失了。
……罢了，走着瞧吧！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找了个借口跟乔汐告别。
乔汐当然看出来庄翰的言不由衷和勉强，略带同情地看他一眼，“好，那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