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静接通了陈峰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周围很喧闹，跟她说了一句“等一下。”才出了包间。
耳边清净了些，郑云静皱着眉问：“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事吗？”
陈峰皱眉：“我不知道啊？我一天天忙得，哪有时间管他。”
郑云静冷哼一声：“你明天把南秋墨带到我面前，不然……”
陈峰急了眼：“不是，南秋墨到底干啥了？”
郑云静呼了口气：“你的好儿子本事挺大，我向来惜才，想让他进风华给我做点事。”
陈峰啧了声：“南秋墨肯定不乐意来，他现在成年了，脑瓜子也挺灵光的，我总不能把他打晕给你扛过来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明天要见到他。”
陈峰面色讪讪：“……行吧。”
挂了电话，陈峰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后脑勺。
他妈的，他现在连南秋墨在哪儿都不知道，这郑云静真是说风就是雨。
之前陆泽宇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认回南秋墨，他确实做了这事。
但是他们两个回去的路上，南秋墨就已经给他表明了态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被他打得无力还手的男孩，已经比他高了多半个头，南秋墨淡漠疏离地看着他。
——别跟着我。
陈峰愣了下：“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地方住，你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南秋墨侧着身，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
——以后，你不会知晓我的任何消息，这些年你把我买到各个地方，挣得钱就算我孝敬你，这父子情义我也算是还够了。
他唇角轻勾。
——以后的日子，桥归桥路归路，你自求多福。
陈峰脚步顿在了原地。
他看着南秋墨宽阔的背脊，年轻硬朗的气质像极了曾经自己的年轻时候。
他距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街道尽头的拐角处。
陈峰点着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
陆泽宇闯进郑云静办公室的时候，她刚跟陈峰通过电话。
他看着有些无措，走到郑云静面前问：“妈……风华的事，怎么办？”
郑云静看着他这幅担不起事的样子，心里满是失望。
“陆泽宇，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能不能给我像点样子！把你那扶不上墙的模样收起来！”
陆泽宇被骂得默不作声。
郑云静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确实挺严重，我刚才看了，还是热搜第一，那人的黑了热搜榜单，让我们的破事一直高悬榜首，广电不重视都不可能。”
陆泽宇挣扎了下：“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郑云静点头：“……南秋墨。”
“南秋墨？？！！”
陆泽宇不可置信：“是那个之前在你身边待过的小白脸吗？”
郑云静瞥了他一眼。
“艹！”
陆泽宇坐在沙发上，用力捶了一下沙发座。
“一个哑巴都能骑在我们头上了？”
陆泽宇眼中闪过戾气。
郑云静觉得他着实是沉不住气：“我明天会让他来见我，跟他谈条件，但是风华……至少要被雪藏三年起步。”
“三年……”陆泽宇喃喃。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郑云静抱着手臂：“再回来的时候，也大概率要转行，基本上就是从零开始了。”
她面上闪过一丝疲惫：“陆泽宇，你什么时候能担得起事？”
“至少……能替我分担一点。”
陆泽宇目光中闪过内疚：“我……”
“当二世祖自然舒服，但是你别忘了，是什么支持着你这么虚度光阴？”
郑云静叹气，摆了摆手：“就这样吧，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陆泽宇晃晃悠悠出了门。
他从没见过郑云静这幅样子，他以为她一直是无坚不摧的模样。
他没想过，其实郑云静已经年过半百，也是每个月要去好几次美容院做保养的人了。
陆泽宇看着面前橙色的跑车，脸上终究是露出了些羞愧，他除了花钱什么也不会。
“南秋墨……”
他狠得咬牙切齿。
……
温山下了一场大雪。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宋冬忆就迫不及待地趴到了窗户前。
经过一晚上的积雪，地上的雪已经有了将近十公分的厚度，入眼皆是白雪皑皑。
她有些兴奋，自己起来洗漱收拾完，快速吃完早饭，就下了楼。
她看着自己车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被不知道是谁，写了几个字。
林?吴。
果然，下雪天总是会让人们的感情增温。
宋冬忆提前从家里拿了扫帚，有些恋恋不舍地扫掉了车上的雪，又把扫帚放回去，坐进了车里。
打火打了两次都没打着，显然是夜晚气温太低了，宋冬忆开了暖风，预热着发动机。
娱乐头条已经不是风华的事情了，但是也就今天早上才被撤掉，整整挂了三天。
广电已经发了说明，点名批评风华这种乱象，封杀是必然的事情了。
“愿好人一生平安。”
她这几天心情都极好，因为事事顺心。
“也不知道谁是做的好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冬忆：“？”
【南秋墨。】
“？？？”
宋冬忆愣了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又没问。】
“……”
竟然是南秋墨做的？他怎么这么有钱？接连买了三天的头条？
宋冬忆看着时间，开着车到了学校。
早上刚讲完一节课，走出教室，就看见南秋墨朝她招手。
宋冬忆跑过去，被他拉到了楼道里。
她有些慌张：“南秋墨，这是在学校……”
她突然想起来了早上系统说的话，就问了句：“风华的事，是你做的？”
南秋墨面色不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猜到了？
南秋墨冷笑。
——这些都是事实，我并没有伪造证据。
宋冬忆抿着唇：“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我的爱好。
宋冬忆想起来，南秋墨确实给她说过。
他喜欢搞电子代码。
她猝不及防捶了一下南秋墨的胸口，后者被锤地咳了两声。
“那我之前问你是不是黑客，你还骗我说不是！？”
南秋墨捂着胸口。
——我错了。
宋冬忆哼了一声。
这弟弟果然是个有马甲的。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了之前他手腕上带着的陌生的手表。
她看了看他的手腕，果然还带着。
南秋墨附身，凑到了宋冬忆脸前。
幸好周围没有学生来往，宋冬忆心有余悸地瞟着四周，被南秋墨扶着脸颊，让她的眼睛与他对视。
南秋墨目光微沉。
——姐姐，不要生气。
宋冬忆还没来得及反驳，南秋墨又写道。
——我不会放过骚扰你的人。
——一个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