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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男人启程的那一日,郑雪谈特意相送,这也许是今生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假死脱身,以后世间再无郑雪谈,只有雪谈公子。
父亲把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叫到跟前。
“嘭!!!”
父亲第一次抽了他耳光,满目痛心,“郑雪谈,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卖身求活也就算了,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强求你铁骨铮铮,可你,你都做了什么?为了苟活,你,你竟然委身男人,老子养你十多年,就是让你用那脏活儿伺候男人的?!”
不是男人,是女人,是您还曾抱过的奶娃娃。
坊间传闻听风就是雨,连正主都没搞清楚。
郑雪谈淡唇微动,想要解释,随后又闭起来。
说与不说,都是那脏活,又有什么区别。
郑父当场扬言,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郑雪谈双膝伏地,咚咚冲他叩了响头,嘶声道,“您,一路走好,山长水远,恕雪谈无法相送。”
郑父红了眼眶,“……滚!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郑雪谈盖紧毛绒兜帽,又回了升仙弄。
他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年。
他的胚根钻进了泥中,胚芽因她重新长出,是那样的纤细幼弱,菟丝子一般缠绕着他的大树,越缠越紧,越长越伤。每一个颠沛堕落的深夜里,他与她在昏暗烛光下紧紧相拥,他既依恋又厌恶,病入膏肓般汲取她的养料。
他恨不得般令仪去死,又恨不得她只死在自己身上。
矛盾反复拉扯,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终于,那天夜里,他刚低头咬开她的小兜,她对他说,“我十九了,婚事再不能拖了,父亲已为我择了个位高权重的夫婿,再把你养在这里,恐怕会被他发现。”
郑雪谈心痛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