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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鹤老板根本不像外人说的那般风光霁月,相反,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鹤老板冷血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以看见他人的痛苦为乐,比如,鹤老板会将季珩拴起来,要他像狗一样在地上舔饭、排泄,甚至是服侍……鹤老板用尽一切手段折辱季珩,只为了看见他痛苦的神情和求饶。
季珩回想起来这一切,只剩无尽的后悔,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离开这里——什么前程,什么竹马,他通通都不要了。
他只想变回一个人,而不是一条可以被随意对待的牲畜。
“怎么这个表情,啧,当真是不甚雅观。”鹤老板用靴尖碰了碰季珩的脸颊,动作里尽是轻佻和玩味,“伤心了?哈,毕竟你只要出现在皇帝面前,就相当于打了他一个狠狠地耳光,你说他会原谅一个叛徒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到了这时候还嘴硬,你莫不是对那小皇帝还有期许吧?你‘死’了这么久,说不定他早把你忘了……这样吧,我去杀了他们俩,拎着他们的人头回来给你做礼物,你看可好?”
鹤老板的瞳孔中倒影出一张惊恐无比的脸庞,片刻后,他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
徼城,七月底,暴雨如瀑。
徐京墨在屋子里,有些坐不住了,外头犹如咆哮的雷鸣和磅礴雨势,令他心里不住地担忧起来。
昨日一早,徐京墨醒来就觉得胸口发闷。他向外看了看,发现天气阴沉的厉害,醒后原本想找乌舟一起将院中昨日晒的书搬回去,结果到处都找不见人,碰巧遇见邻里才知道乌舟一大早就上山打猎去了。
无奈,徐京墨只能自己来,来来回回搬了三趟书,他腰就痛得厉害,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好险扶住了门框。
这一幕被萧谙收入眼底,于是他也不再躲藏,从墙头跳了下来,自然地接过徐京墨手中的书道:“我来吧。”
徐京墨顺水推舟,对于差遣萧谙这事儿一点负担都没有,他干脆把活计都丢给了萧谙,自己在檐下捧着一碗酸梅汤慢慢啜饮起来。
说来也巧,当萧谙将最后一摞书搬进屋内时,天上忽然就落了雨点。
萧谙抹了把额上的汗,见徐京墨还是那副模样,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一言不发便要走进雨幕中,再次消失在徐京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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