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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内又传来巨大的响声,连门都跟着震了一下,好像是屋子里的人摔在了门板上。
徐京墨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查看,就听从屋内传出萧谙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是我……哥哥,你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有关春云楼的事情。”徐京墨一顿,紧紧盯着门上映出的那个剪影,“今日不方便就算了。”
“哥哥,我还有些事……咳咳,不若我明日去找你吧。”萧谙的声音时断时续,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听得徐京墨心中一紧。
徐京墨眉心微皱,站在院中默默看了一会儿紧闭的门扉,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离去……萧谙的闲事,他属实不愿再分心去管了。
萧谙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大口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靠着木门滑坐下去。他捂着疯狂痉挛的胸口,终于泄出几声颤抖的痛吟,闭着眼猝然摔在了地上。
无妄蛊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这种蛊毒发作起来,萧谙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有时甚至痛得面目扭曲、忍不住翻滚,因此他通常都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独自挨过这漫长的毒发时间。
更惊险的是,刚刚就差一点就被徐京墨发现了。
实际上,萧谙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徐京墨蛊毒的事,如果可以,这件事他想瞒徐京墨一辈子。
正如过去的错误是他亲手犯下的,那么当年为徐京墨过毒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何必拿出来换取徐京墨的愧疚或是同情呢?他不后悔,亦不求回报,偶尔在毒发过后,他会产生一种庆幸——还好,徐京墨不必遭受这种折磨。
萧谙熬过一阵绞痛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了桌子跟前,趁着毒发间隙,麻利地将烟杆里塞满烟叶,而后用火折子点燃,颤抖地将烟嘴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烟丝燃起袅袅青烟,瞬间将萧谙包裹其中,寡淡的烟雾下,露出一张逐渐缓和的面容。
萧谙感觉得到,这蛊毒在一日日侵蚀着他的心脏,若是找不到解蛊之法,他或许等不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萧谙怅然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拂过脖子上的伤口,心事重重地谋算着未来。
烟草使他感受到的痛楚减弱了不少,可他心中的迷惘,却是愈来愈深重,使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一夜萧谙基本没有睡着,隔日一早,他便去买了早点,亲自送到了徐京墨的房中。
萧谙只买了两个人的分量,极其刻意地没有算上乌舟,可谁知徐京墨一眼就将这点小心思看穿了,拿到早点后对萧谙道了谢,便将房门冷冷拍在他脸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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