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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餐具有的东倒西歪,有的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冷白的灯光投下来,碎片上面映着……南沈西戚两位掌舵人对立的身影。
“他犯贱,你呢?”沈寄将还被戚以潦扶着的茭白扯向自己,掐着他的下巴质问戚以潦,“你就让他坐你腿上?”
戚以潦这些年的性情一直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昨晚出现了一点小意外,现在又发生这么一出,对他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他看了眼快要昏厥的小孩,对老友道:“你冷静点。”
说这话的戚以潦因为自身原因,眼睛比沈寄还红,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然而他的姿态又的确是平定的。
沈寄丢开怀里的人,冷冷冲老友低喝:“在澜意斋,你怎么跟我说的?”
戚以潦掐了掐发痛的太阳穴,压低声线:“我对他没有兴趣。”
末了又觉得这局面实在是荒谬,便为了让严重反常的老沈安心,强调了一句:“现在没有,以后没有,将来都不会有,可以了?”
沈寄听着觉得好笑,好笑之余,还生出一种某个隐秘被人发现的愤怒与束手无策,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你不需要发这种誓来应付我,一条狗而已,等我玩腻了,给你就是。”
戚以潦坐回椅子上面:“老沈,你的状态不对,我劝你冷静,别做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沈寄的喉咙发紧,满面的不可一世, “我从不后悔。”
茭白的意识在飘,人快不行了,突然就挨了一巴掌。
长这么大,只有舅妈打过他两次,他后来都找机会报复回去了。
舅妈是女性,没受过训练,也不健身,力道跟心狠手辣,常年健身肌肉结虬的男性不是一个层面。
那一下让茭白半边脸发麻,眼前一黑,牙关都在颤,他被囚在尚名苑期间为了对付沈寄,指甲故意没修剪整齐,这会他扣紧桌边,指甲往上翻出血丝,连同他嘴角的血一起溢出。
茭白疼麻木了,他平静地看了眼沈寄。
沈寄骤然清醒,所有的怒火都被死死捂住一般,烧在了他的血管里。当初车祸时,他撞见的眼神,对他而言是一捧小雪,面积不大,没什么重量,也不冷,只是很意外。
这一刻,年轻人还像那次一样看他,只不过却像是一座雪山压在他心上,乍然冰冻僵硬。
茭白有很严重的皮炎,他不能被阳光直射,皮肤白得近似透明,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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