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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荧倒打一耙的本事实在有够精湛,可的确是江白昼先伸的手,他也甩不脱干系。
算了,抱就抱了,江白昼不计较。
他简单吃了几口,将碗筷推开,问龙荧:“你们这里的人,都像你这么热情吗?年糕似的,总往别人身上招呼?”
“……”龙荧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他自己的毛病,只得抹黑群众,他说,“是啊,下城区冬长夏短,总是冷的,为了取暖大家就不得不抱在一块休息,久而久之……咳,但也不是见谁都要抱,只有亲近的人才这么做。”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江白昼信以为真,感叹了句:“民风好开放。”
龙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晚饭之后,天色彻底黑透了。
江白昼要去走亲戚,龙荧是他的引路人。但他们并不打算直接登门拜访,当年公孙殊和江烛私奔,公孙氏作何反应旁人不得而知,想必是十分不满的,况且牵涉到无尽海,江白昼的身份存在隐患。
谨慎起见,他决定趁着夜色,先去上城区探上一探。
他担心认错门,问龙荧:“公孙氏只有那一家吗?”
龙荧道:“名门望族只那一家。”
江白昼点了点头,随身携带着他爹的骨灰,替后者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
一个月前,江白昼出海之前,整理公孙殊的遗物时,在他爹生前居住的屋子里捡到了一本书。
这本书掉落在书柜的缝隙里,以前江白昼从未注意到,他捡起一看,是岛上流行的传奇故事,但令人惊讶的是,书内的空白处竟然有公孙殊亲笔留下的记录。
那些记录内容繁杂,语序凌乱,大多是写他和江烛又因某些事情发生争执了,他恨江烛冷血冷情,年复一年地折磨他,不肯给他一个解脱。
偶尔也有喜事。公孙殊深深迷恋自己的妻子,他写:“今日生辰,小烛送我一盏桃花灯,原来她心里还有我。”
此后接连几页,书上字迹工整了许多,从字里行间依稀可以窥见他落笔时的温柔。
但好景不长,他们几乎日日争吵,吵到一定程度,索性对彼此避而不见。
公孙殊的笔调也随之转为落寞。
江白昼耐心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将每个字细细看过,最后一页的笔迹格外凌乱,公孙殊不知因何情绪激动,甚至写了一堆错字,江白昼再三辨认才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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