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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吵闹,杀了便是!”他松开手,霍然起身至架上取剑,横眉怒目间周身满溢杀气。
“大家——”这番话让她大惊失色。她不顾自己身子笨重,“扑通”跪在蹙花织毯上,膝行几步,拖住他步伐。
他恼怒地一甩她手,玉佩璎珞打过她脸颊。红鸢有着身子,难敌粗蛮的男人,一时失力伏倒在地。程靖荣怔了怔,弃了剑蹲身扶她靠于自己胸膛。
她唇色泛白,双手牢牢护着小腹,颦眉呼痛。
“红鸢?”男人言语里带了丝懊悔,转而对跪地畏缩的侍从喝道,“愣着做甚!去请太医!”
“六郎不要……杀阿蛮好不好?”她扯住程靖荣锦袖,捏出褶皱,“妾腹中孩儿也能……有个伴……”
山峦迭起的眉间起伏不定,他看着红鸢额饰的梅花金箔,稳步捞起她,将她小心置于榻上。
“郎君……”她不顾身上隐痛,声声恳切,“就当给孩儿添福好么?”
御医急急奔来,红鸢媚眼含雾凝泪,手仍不离他衣袖。表情沉滞的程靖荣恼而无奈,终是妥协了。
红鸢如释重负,手滑落之际被他轻握住,仔细放下。
他瞥了御医一眼,略略腾挪位置让其上前医治。
“务必保他们无恙,否则……”
“六郎,妾没事。”红鸢轻声软语打断了他不善的胁迫。
御医大气不敢出,少顷他俯身跪禀:“圣人,娘子无碍。”
听得此话,程靖荣才松快了些。他拍拍她手背。诸般事体复又沉沉坠在心头,使他不得展颜。红鸢静默观之,院内的薄雪又厚一层。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程靖寒站在雪地里,革靴没入两寸。当飞琼满长安之时,便至年关。长安尚有距离,可他仿佛已经望见朱雀门内的重重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