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接过李秋子手中装着陈明寅贴身衣服,头和生辰八字的包裹,这陈明寅就算是不被王昆仑和李秋子杀了,有这东西在的话,那他人已经是有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风水阴阳界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宁可自己落到敌人手里,也千万别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交出去,这东西往轻了说交到他人手中,能生生的给你和母猪配出一段姻缘来,往严重了说,不光是你的小命被人给捏在了手中,就连你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妥妥的任人摆布。
向缺拎着包,出了村子进入树林中,随意的找了一处空地停下,弯腰从地上随意的拔出几簇青草攥在了手里,然后两手十分灵巧的就扎起来一个草人,这草人扎的十分简陋惨不忍睹,水平相当于小学三四年级学生上的手工课,草人扎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全不全。
向缺拿出一小撮头用红绳绑上,塞到了草人里面,然后手举三柱点上的长香,一脸肃穆的朝着四周敬了一遍:“,举头三尺有神明,借得土地安得三神咒,有请神明来开眼······”
香插地上,向缺一手捏着草人,一手拿出衣物甩手一抖一簇火苗就落在了衣服上,火势烧的不算快有点星星之火的意思,衣服被扔在地上,草人放在上方,但挺令人惊异的是这火烧在了草人的身上,但却没把这青草给点燃了。
向缺扫了眼地上,伸手划了一下,一步迈入阴曹地府,过了片刻之后等他再回返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朵白色的彼岸花和一瓶装着冥河的水瓶。
彼岸花花开在彼岸,冥河旁,乃是阴间阴气最浓郁之物,极阴极邪常人哪怕只沾了一下,都得害上大病三五年,向缺却不为所惧的捏着彼岸花,用手轻轻的搓了两下后,白色的花瓣顿时变成粉末飘飘扬扬的落在了草人之上,顿时隐没其中,此时地上的衣物已经全都烧成了灰,向缺蹲下身子将灰烬混合着冥河水搓到了一起,然后全都涂抹在了草人的身上。
顿时,随意扎起来的草人仿佛被画龙点睛了一般,从三四年级的手工课直线上升到了一件可以被称之为艺术品的阶段,这草人好像瞬间就焕出了活力变的栩栩如生起来,逼真度非常的高,你若仔细看甚至现它的五官和陈明寅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一张写着陈明寅生辰八字的符纸最后被贴在了草人的脑袋上。
在清代宫廷中,扎小人是后宫妃子和太监还有宫女们最常用的害人手段,轻则能让人大病三五月重了则能要人的命,这手法其实很粗略的,多数都是配了人的生辰八字,但效果却有大用,而向缺的手法则是要高深的多了。
“此处可有厉鬼亡魂,来我这报道,主动一点,否则让我亲手抓来,你们可就碰不到我好言好语的了”
“唰”向缺话音落下片刻,两道黑影从远处飘来,哆嗦的匍匐在向缺的脚下。
“向缺来了,但杀你还用不着他出手·····”王昆仑笑道:“现在杀你,用他的话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再来两个你那还差不多,有我和李秋子就足够杀了你”
陈明寅顿时呆住了,愣了足有半天才不可置信的说道:“李秋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和昆仑打算联手,送你去阴曹地府”窗外传来了李秋子的声音,他抬头看着窗中的两个人影说道:“陈明寅,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被你追杀,叛逃出龙虎山的大弟子,和如今我这个二弟子会联起手来一起杀你这个曾经的师傅?扎心么?惊不惊喜?”
王昆仑侧了下身子,陈明寅那张震惊的脸孔和李秋子戏虐的表情正好相对,他恼怒的说道:“李秋子你疯了么?你和王昆仑要杀我?你脑子进水了吧来杀我,安安心心的在龙虎山呆几年,这掌教的位置我迟早都会传给你,甚至我现在很多事都放手不去管,全都交给了你来处理,你虽然没有掌教的位置,但其实已经有了掌教的权利,这龙虎山上上下下除了我,谁不唯你马是瞻,你得了失心疯么想冒天下大不讳来杀师,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秋子仰着脑袋说道:“关于龙虎山掌教的位置,杀你不杀你都是我的,这不重要,陈明寅你以为我杀你是为了掌教的位置?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吧,真要是想杀你我有几十种无声无息的方法把你给杀了然后还不会被人给怀疑上,我之所以要和王昆仑合作来杀你,其实无非是给我们两个人心里的一个念想找个结果罢了·····再说了,你的话也别说的那么好听,要不是你那个残废了的儿子不行,你会让我去当掌教么?呵呵,我和王昆仑谁都不是十几二十年前可以随意被你糊弄的傻孩子了,比如我们两个真的是孤儿吗,真的就是无父无母么?”
陈明寅脸上顿时僵硬的呆住了,表情五彩缤纷,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王昆仑淡淡的说道:“今天来杀你,龙虎山的术法我一样都不用,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而是我想告诉你,要你的命就是没有我在龙虎山学艺的这些年,也照样可以······”
陈明寅脸上神情顿时狰狞起来:“好,好,好,我打了一辈子的雁最后没想到还被雁啄了眼,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动心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我今天正好就开始清理门户,让你们知道忤逆和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陈明寅这人向来奸猾狡诈,和古井观的几次对峙当中,茅山和天师都损失惨重,唯独龙虎山保存了大半的实力,唯独陈明寅留得一命毫无损,赵方桌死了,张青方死了,陈明寅能活着这就足以说明他也许并不是实力最强的,但论心眼绝对是最多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