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殿主的虚影将外面仅剩的大圣给囤围在了中间,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崩溃的神情,没有人能比他更切身的感觉到,这三道虚影身上的阴气,让他的气血仿佛都凝固住了一样。
向缺这是在试刀,前一刻,秦广王挡下少侯爷那一刀,让他觉得十殿阎罗的实力好像就是还行,但他也不太满意,所以就想看看,三位殿主一同出手之下,能够造就出什么样的局面来。
向缺催动十殿阎罗,第二,第三和第四殿主身上翻腾的阴气,就呈现出了一股暴虐的趋势,而那大圣似乎也感觉自己所陷的绝境可能根本就无法走出去之后,他喉咙中顿时嘶吼了一声。
这大圣的身上精光大盛,异常耀眼,他是想要拼个鱼死网破,哪怕就算是自己真的不能脱身,但也想尽量捞一点利息,不让对方太好过了。
“轰!”这大圣似乎是想要自爆身上全部的精气,但正当他将修为提升到顶点,可却还没有来得及最后拼死一搏的时候,被向缺所催动的三位殿主,顷刻间就全都朝着那大圣碾压而去。
阴气弥漫之下,空间都动荡了起来,三大殿主囤围当中,那拼死的大圣浑身上下都被阴气给笼罩住了,他躁动的气血还有即将要爆棚的修为,在一瞬间就呈现了偃旗息鼓的状态。
浓郁的阴气充斥进了他的体内,开始了无情而又快速的绞杀。
不远处,观望着的中年道士眼神之间神情连连闪烁,他不是惊奇于向缺修为的强横,而是觉得这一幕,感觉着好像有些熟悉。
“如此浓郁的阴气,宛若神邸一般的虚影,这是……”
另外一头,少侯爷抿着的嘴唇都被咬出了两道血痕,他怎么都没想到,一次原本就是很简单和寻常的历练,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番态势,自己和碧游宫那边,居然要被逼到了绝境?
碧游宫的老妪也是同样的念头,因为她就觉得这一趟应该是来雪山地域捞取丰富的资源的,无惊无险,盆满钵满的回去岂不快哉,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们现在可能还得要为自己的安危来考虑了。
三道殿主的虚影消失了,那耗尽了气血的大圣,浑身都密布着冰冷的阴气,尸体从半空中快速的朝着地面坠落着。
不久之前还是十六人的游历队伍,到时就只剩下了少侯爷,老妪和瑛姑,还有那中年道士跟自己的徒弟五个人。
可最关键的是,都倒了这个地步了,他们连是谁下的手都还没有看得太清楚呢,对方甚至都没有露出全貌来。
这得是多大的讽刺啊!
寂静无声!
向缺依旧处于上帝的视角,在云端上方观望着他们,他对自己的策略奏效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现在剩下的人才是最棘手的,但死了的那几个不会给他添乱,不让他分心,这无疑会让他稍后再下杀手的时候能轻松不少。
剩余的四个人中,他最在意和不敢懈怠的就是那中年道士,对方的感知很敏锐,先前差一点就觉察到他的存在了。
于此同时,少侯爷和老妪脸上难看的表情也平缓了一些,这时候能想的,要么就是如何脱身,要不就是怎么才能诛杀暗中那人。
从总体实力上来说,他们这一方肯定是能占上一些便宜的,之前吃亏就吃在了猝不及防上,如果要不是对方暗下杀手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少侯爷和老妪还在思索的时候,忽然间,两人的耳中就传来一声轻语。
“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尽量拖的久一点,我有法子能对付得了他!”瑛姑的声音落进了两人的脑袋中。
少侯爷惊异的看了瑛姑一眼,他这时才意识到,他们这群人当中好像就她是一直都保持着非常冷静的。
老妪忽然冲着云端上方,语气平缓的说道:“这位道友,我们其实无冤无仇,闹到这个地步,也非我等所愿,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化干戈为玉帛,不可能再杀下去了吧?”
向缺淡淡的说道:“你们死了这么多人,就只剩下了你们几个,你能甘愿咽的下这口气?”
少侯爷的视线从瑛姑的身上挪开,他苦笑道:“不然呢?道友的修为,实在非我等能够比拟的,你一人就可诛杀数位同级的修者,我自问还是做不到的,既然无法奈何得了道友,那就只能选择退步了。”
于此同时,瑛姑的手让人毫不察觉的探入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同时她的神识探寻之下,伸手就从中取出一个通体黝黑的锦盒,然后在少侯爷还有老妪跟向缺沟通之时,瑛姑平静的将那锦盒给打开了一道缝隙。
顿时,从盒子开启的缝隙内,悄无声息的飞出了尘灰一般大小,好像蚊子一样的生物,随即就从金刚镯的下方,无声无息的向着剑虚山庄那边飞了过去。
这是在仙界当中极其难寻的一种妖兽,噬蚊蛊,这种妖兽的修为并不是多么的强,也就堪比金仙的程度,可这种噬蚊蛊却有个很诡异的特性或者说是能力。
就是可以让人无法察觉的附着在身上,哪怕就是大圣都感觉不到这种妖兽的存在,可一旦要是被引动的话,这噬蚊蛊是能在顷刻间就让人的神魂被啃食的一干二净,并且还无力回天的。
这瑛姑的打算很简单,向缺不肯现身,她们这边自然无可奈何,但是她却可以拿下方的那些人来胁迫他现身,更有可能的是,如果对方还很在乎这些人,那就可以威胁他不能妄动,然后自己这边也有了离开的机会了。
除非是向缺全然不顾下方这数万修者的性命之忧。
在瑛姑布下这道杀手的时候,少侯爷还在跟向缺继续沟通着。
“道友,我为将军府少侯爷,圣母为碧游宫通天教主座下龟灵圣母,我们本没有冤仇和过节,不如就此作罢如何?”
少侯爷信誓旦旦的说道:“若是道友肯放手,我们以后也可誓,不对今日之事再有任何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