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直很少说话的大理寺卿,瞬间出口否定。
徐西宁朝他笑,“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永安王半夜爬你耳朵边告诉你的?”
大理寺卿眼底带着一股难以克制的凌厉,“那你怎么知道有?”
徐西宁笑意加大,“因为我是永安王的外孙女,我知道我家的事,不是很正常?”
大理寺卿冷哼,“你的身份,还有待考究。”
“但我的兵符,你再考究,也落不到你的手中,想让一个一天书都没读过的人来继承皇位做你们所谓清流的傀儡?别做梦了。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只和你们说,永安王还有血脉在世,但若是这个消息走漏出去,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也不过如此,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说完,徐西宁看了一眼那个伺候二皇子的小内侍,“变成蜻蜓飞走了?”
小内侍伤心欲绝的点头,“是。”
徐西宁也点头,“行,飞吧,飞好点,别摔着。”
说完,转头往出走。
六部尚书扭头跟上。
“什么玩意儿,呸!一个个的,人模狗样的,真不是个东西!”一出门,礼部尚书呸的啐了一口,“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东西。”
吏部尚书头秃,“可也不能将他们全都撸了,朝廷缺人,这些人,涉及六部各处,而且他们必定会舞动学子闹事,本来就朝局不稳,这下更乱套了。”
最腻烦和这种人打交道了。
慢刀子割肉,一点点的腻歪不死你。
“就算全撸了,新上来的人不熟悉朝务,到时候更是一头雾水。”
兵部尚书把人揍了一顿,出了点气,脸色倒是没有这几位憋的那么难看,一挥手,“要我说,与其留在位上不干正事,不如全撸了,也省的给咱们添乱,咱们什么时候说过要让那几位亲王……”
话没说完,被旁边刑部尚书一把捂了嘴。
“你特娘的,小心隔墙有耳。”
咬牙切齿在兵部尚书耳边骂一句,刑部尚书松了手,朝徐西宁道:“永安王当真还有血脉在世?”
徐西宁笑了笑,没答。
户部尚书道:“那这事儿,若是被那三个亲王知道,他们闹起来可如何是好?”
本来就是想要用皇位做诱饵,把那些皇室宗亲打散打乱。
刑部尚书看着徐西宁的神色,想了一下,旋即一笑,在户部尚书大肚子上拍了拍。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才有危机感,不然,他们现在倒是被咱们吹捧的找不到北,回去之后,干点活儿干不成,说不定就开始找歪门邪道了。
“而且,我觉得西宁刚刚说的好,她是当着那帮人的面说的。
“若消息还是传出去,那就是那帮人的问题,到时候,咱们想要分散他们,也能有个突破口。”
徐西宁走在冗长的官道上。
只觉得不真实。
很难想象,她竟然就这样,走在六部尚书旁边,与他们谈论朝务。
从宫中出来。
几位尚书回各自的衙门办公。
徐西宁径直上了镇宁侯府的马车,。
一上车,正闭目养神的傅珩刷的睁眼,看她。
身子好了许多,傅珩一贯苍白的脸上有了气血,乌沉沉的眼底带着些笑意,揶揄徐西宁,“徐大人下朝了?”
徐西宁给他一个白眼,在座位坐好,“大理寺卿怎么回事?他以前不是挺正派么?”
刚刚的事,徐西宁言简意赅和傅珩提了。
傅珩眼底闪过讥诮,“他向来秉承中庸之道,谁也不得罪,但是他儿子和顺亲王的儿子有仇,和永清王的孙子有仇,和和硕王的女婿有仇。”
徐西宁目瞪口呆,“他怎么做到的?也是个人才。”
傅珩冷笑,“为了女人。云香缘以前是我二叔的产业,我二叔为了拉拢朝臣,云香缘的姑娘经常帮他打探点什么消息,结果有一次安排上出了问题,让同一个姑娘不同的时间段接触了他们四个,然后闹出来,这四个为了争夺这姑娘,就打起来了。”
徐西宁一愣。
跟着,伸手在傅珩胸口戳了戳,“该不会是你使的坏吧。”
傅珩垂眼看徐西宁白皙的手指,一把抓住,依旧将手指抵在自己胸口处,“坏么?”
徐西宁一挑眉,“你没有吐血诶?”
傅珩一愣。
好像是。
抓着徐西宁的手,又往心脏的位置挪了挪。
还是没有吐血。
一根一根舒展徐西宁的手指,从指间点着变成整个掌心贴着。
还是没吐血。
傅珩顿时一脸垂丧,“糟糕,我不会吐血了。”
徐西宁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反手给他肩膀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
傅珩笑着,又把那手抓回来,“对啊,有病,你就是药。”
徐西宁:……
肉麻死了。
而且,怎么还觉得有点油乎乎。
傅珩:……
“好像是不太清爽。”
徐西宁:……
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相继双双笑出声。
外面车夫:……
你们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憋了半天就为了笑一笑?
到底行不行啊喂!
我有生之年能抱上将军的小孙子吧?
能吧?
吧?
车里。
完全不知道车夫内心咆哮的傅珩,依旧抓着徐西宁的手,舍不得松开,“这么说,二皇子变成蝴蝶飞走了?”
徐西宁给他纠正,“说是蜻蜓。”
傅珩点了点头,“飞挺好,咱们去他家看看,他正妃侧妃一大片,他忽然变成蝴蝶,哦,蜻蜓,飞走了,家里人该难受呢。”
马车开拔,直奔二皇子府邸。
过去就见府邸大门大敞。
正有府里的丫鬟小厮进进出出。
发财上前随便抓了个小丫鬟,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丫鬟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大概是因为进进出出的次数有点多,累的一头汗。
“我们殿下昨儿夜里给府里的各位主子写了放妻书,各位主子虽然舍不得二殿下,可谁能想到,二殿下今儿变成蜻蜓飞走了。
“大家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半空府邸,各自讨生活。”
“今儿变成蝴蝶,变成蜻蜓飞走了,昨儿夜里连夜写了放妻书,他这蝴蝶,蜻蜓变得还挺有预见感?”傅珩冷笑一声,朝发财吩咐:“跟着他跟前那个小内侍去。”
徐西宁笑着拦了一下,“已经让春喜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