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倩双目呆滞,沉默发着呆,完全不敢回想前一晚发生了什么。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
乔淳谦从浴室走出去,衬衫上每一颗扣子都被扣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衣冠楚楚。
发丝湿润,软软地搭在额前,倒显出几分乖巧。
要不是脸上的那一抹餍足,还真看不出来他是昨天那个不知满足、纵欲过度的禽兽。
“你醒了。”
乔淳谦看见宓倩呆坐的模样,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心,像是怕自己的话带刺,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弄伤。
宓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其实昨晚中间的时候,她就看出乔淳谦状态绝对不对劲。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乔淳谦,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是相处近三个月她能够确认的事情。
事情到底发生了,问她有什么想法,好像没有。
责怪怨恨?也没有,毕竟他不是有意的。
宓倩真的心大,有点子没心没肺,从前追求乔淳谦被多番拒绝的时候不难过,现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说过就过。
乔淳谦不知道宓倩心里在想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诚恳道歉解释:
“对不起,昨天我被人下药了。那些人我会处理的,你想对我怎么追责我都认,报警或是其他,我会配合的。”
宓倩有些明悟,难怪,昨天的样子像是颠覆了从前的印象,她还以为乔淳谦出现了第二人格呢。
她这个年纪的人,不少都沉迷于神秘的心理学,甚至犯罪心理学。
宓倩也不例外,以至于昨晚为了防止因过于欢愉带来的刺激,她还出神猜测了一下乔淳谦做出这样举动的缘故。
当然,出神的结果就是另一位因不满强迫人接受的过度亲密。
但是追责,她脑海中浮现出乔淳谦被铐上手铐上社会新闻的画面,还要被P上马赛克。
咦?
她摇摇头甩掉奇怪的画面,看乔淳谦异常愧疚的模样,宓倩开口:
“不,不用报警。”
少女往常脆甜的声音沙哑,有种沙地玫瑰被摧残但坚挺的性感。
这声音让两人不由都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垂头敛眸,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乔淳谦才再次开口,“我会对你负责的。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结婚。放心,我会把一切处理好,不会耽误你的学业和其他事情的。”
宓倩陡然像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她的表情慌乱,急忙拒绝,“不……不要,我不用你负责。”
乔淳谦疑惑地看着她。
心里又是惊讶又带了些说不出的烦闷。
她也知道,自己的言行属实让人看不懂。
既然没有想报警抓人,那么她对乔淳谦必然没有怨毒仇恨的想法,或许,其中也有之前暗恋的情愫作怪。
可又不想让人负责,那难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宓倩在心里无奈苦笑。
若是从前乔淳谦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会高兴。
毕竟,负责这两个字,不说太过遥远的结婚,最起码一个男女朋友的名分是跑不了的。
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一想起昨晚乔淳谦的过分对待,脸颊便红的不成样子,脚开始酥麻发软。
超过阈值的快乐,有些让这个没怎么见过成年人世面的少女感到害怕。
‘要是有了名分后,这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的吧。’
‘不行不行,太可怕了。’
宓倩坚定了自己拒绝乔淳谦话里意思的想法,可这样的理由,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因此她低下头,沉默以对。
乔淳谦也不可能强迫人说理由。
他想,也许是倩倩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太着急,需要给她一些适应的时间,也给她一些独自思考的空间。
于是,乔淳谦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恍若不经意说道:“八点二十六,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九点上班,半小时车程,此时出发正正好。
宓倩头瞬间抬起,眼里带着期盼和催促。
这下无奈的人变成了乔淳谦。
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一步,被追求时他步步后退,轮到自己想往前,人却撒丫子就跑,态度避之不及。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遵从倩倩的想法。
乔淳谦从床头柜拿出车钥匙,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离开卧室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认真叮嘱:
“昨天……昨天你有些累了。我先上班去了,你好好休息,昨晚的事情我晚上回来了再聊。”
“嗯。”
“我给你定了早餐外卖,记得吃完早餐再睡,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嗯。”
“昨天的衣服不能继续穿了,我洗好了晾在阳台上。如果你要回房间换衣服,可以先穿我放在旁边小柜子上的睡袍,是新的,只过了水,我没穿过。”
“嗯。”
“咳,等会还有跑腿送避孕药。昨晚没有做措施,要是出了意外对你现在不好。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说一句,宓倩就敷衍的应,点头表示自己听到。
直到最后一句话,两人的脸猛然爆红。
等乔淳谦离开房间关上门,宓倩后知后觉想起什么。
乔淳谦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房间里没有防护措施是正常的事。
但是什么叫下次不会了,还有下次?
宓倩表情瞬间惊恐,还想躺着补补觉的想法都消失了。
窗帘虽然被拉着,没有人可以看到屋内的景象。
宓倩还是有些害羞,将自己捂在被子里,探出一只白嫩爪爪往床边摸索,摸索,摸到柔软的触感后,一抓,白色的睡袍被抓进了被子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个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长发少女冒了出来。
她动作偷偷摸摸但迅捷,将两只脚套进兔子毛绒拖鞋里,“噔噔噔”地离开卧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重新洗过澡,换好自己的衣服,宓倩开始收拾行李。
她在这住了将近三个月,来时带的东西不多,这几个月里添置的小玩意儿却不少。
一顿操作猛如虎,宓倩抬头一看,屋里乱七八糟,还有一大半东西捡不进带来的小行李箱里。
没办法,她只好装了些自己的衣物和重要东西,然后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走到客厅,一个同城市的陌生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