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带着蓝牙耳机，摇头晃脑地进了洗手间，看见洗手池并排站着的舒以翎和莉莉，她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莉莉，你这个法式美甲做得真好看，我以前也最喜欢做这种款式了，你这个头发编的也很好看，教教我呗，我每次都是眼睛会了手不会，”舒以翎拉起莉莉的手，端详着她的美甲，亲热的说，“反正马上到午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个工作餐，你教教我编发吧。”
“好啊，舒小姐。”
舒以翎的笑意没漾进眼里，莉莉看懂了她眼神里威胁的意味，硬着头皮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和舒以翎一起乘电梯下了楼，走出了翎菘集团大楼。
西餐厅里音乐悠扬，客人们小声交谈着，穿着制服的侍者们悄无声息的穿梭在餐厅里，给客人们奉上贴心周到的服务。
说是随便吃个工作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舒以翎还是挑了一家不便宜的法国餐厅。
“法式美甲搭配法式西餐，还挺相称的。”舒以翎扭头看了莉莉一眼，风情万种的撩了撩秀发，扭着臀走进了餐厅。
两人已经坐了快半个小时了，开胃菜、烤面包和浓汤都上完了，舒以翎还喋喋不休的讲着彩妆、护肤、发型这些，莉莉甚至都有些真的相信了她是想和自己交流这些心得。
“给您上一下主菜。”帅气的侍者端了两个大盘子，分别放在舒以翎和莉莉的面前，盖子揭开，牛排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尝一下，这家的惠灵顿牛排味道很不错，我很喜欢。”
舒以翎越是这般礼貌周到，莉莉心中越是不安，即便面前的珍馐再美味，她也是食之无味。
“够了！”莉莉忍不住了，“舒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舒以翎停下刀叉，只是笑着，并不答话。
这笑容看得莉莉心里毛骨悚然，声音不自觉地就变小了，“舒小姐，刚才在洗手间，你听到了多少？”
舒以翎继续优雅的切着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吞下去之后，还喝了一口柠檬水漱漱口。
“也没听多少，大概就是从你进来开始说秦晓唯和孟云那里开始听的。”
莉莉的手紧紧攥着牛排刀，手指的骨节都开始泛白，她这意思就是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舒小姐可能刚才是听错了，我只不过在洗手台洗了个手而已，一句话都没说，你可能搞错对象了，”莉莉知道洗手间那里没有装监控，她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对了，我刚巧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从里面出来，你听到的那些话，可能是她说的。”
“噢？是吗？”舒以翎勾了勾嘴角，有意思，难道以为死不承认，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那你对这个肯定感兴趣，”舒以翎用餐巾压了压嘴角，划开手机。
水葱一般的纤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一个女声传了出来：“秦晓唯，秦晓唯。。。这个孟云。。。”
舒以翎点到即止，很快她便按下暂停，摁灭了手机。
莉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颤着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舒以翎眉眼弯弯，娇笑着问道：“之前做你这个岗位的秦晓唯哪里去了？”
这一问倒把莉莉给问懵了，她这么关心秦晓唯干嘛，真奇怪。
“她调去翎菘咖啡做市场专员了。”莉莉还是如实答道。
“翎菘咖啡？”舒以翎喃喃道，“高菘怎么对连锁咖啡这种小生意也感兴趣了起来。。。市场专员，看样子他还是想手把手好好培养起她来。”
舒以翎心中又酸又涩，面上却是不显。
“莉莉，你是个聪明人，我便直说了，你要是就此离职，这份录音自然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但你若是想继续在翎菘好好干下去，”舒以翎顿了顿，美艳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了她的要求，“你就在你能力的最大限度范围内，看好高菘的动向，他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签了什么文件，都要事无巨细一五一十详细地向我汇报。”
“你放心，你做这些也是有好处的，不会让你白做，每个月给你五千，提供特别有价值的情报线索一千一条。”舒以翎平静的说着，语调里一时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莉莉咬着唇，内心很纠结，似乎在犹豫，听舒以翎这样说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像在做商业间谍的感觉，这会不会涉及到违法，万一不小心泄露了商业秘密，把自己送进局子里了，那这辈子就完了。
“看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舒以翎仿若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莉莉的顾虑，她嗤笑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会要你泄露什么商业秘密的，那些我也不稀罕知道，你帮我看好高菘这个人就行了。”
舒以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到莉莉面前，“这算是这个月的酬劳，多给了你五千，当做我们合作的一个诚意。”
莉莉的手放在信封上，感受着金钱的厚度和温度，她闭上了眼睛，当她眼睛再次睁开时，莉莉将信封装进了随身带来的小包里，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就这么说。”
“你们的咖啡业务进展到哪一步了？”既然已经花了钱了，舒以翎便毫不客气的开问了。
“初期的十家店面都已经进场装修了，计划在圣诞节的前一天集团开店正式营业。”
舒以翎眼波流转，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给秦晓唯的工作增加难度了，“明天你把十家店面的具体位置都发给我，这个不难吧。”
莉莉沉默的点了点头，她都搞不懂舒以翎，自己都已经结婚嫁入豪门了，还巴巴的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高菘身上，这又是何苦。
“你下载一个这个App。”莉莉把手机上的图标指给舒以翎看，“以后就在这个App上联系，这是阅后即焚无法截图的软件，对你对我也都是一种保障，另外，我还需要你写一个承诺书，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把翎菘集团的工作丢了，你要保证安排我进你们家公司上班。”
现已上了这条贼船，莉莉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和打算。
“你倒还挺谨慎的，”舒以翎斜睨着她，“承诺书就不出了，我答应你，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说到做到。”
舒以翎拎着自己的铂金包站了起来，她把墨镜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你慢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单已经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