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老板是个顶顶的大善人,大家都敬佩她。”店小二说道。
略微思索了一番,轩辕夜回到客房,对手下说道:“去查一查。”
“是。”
姜恬可不知道有人在查她,此时她已经到了县令大人的府宅处。
一看到她,管家连拦都没敢拦,通报了县令,就把她迎了进来。
安平县的县令是昭国人,轩辕夜搞的是春风化雨,慢慢把重要的位置让昭国人担任,这样才能够在以后逐渐实行对于南国的一统。
这位县令从小是一个穷书生,考了两次才考中了进士,最后被分配到了这个贫困的县城,但他还算是安分守己,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他是一个聪明人,虽然政绩平平,但其他方面还算是达标。
百姓们对他没有异议,也没有因他是昭国人就对他仇视。
姜恬跟他相处时,表面是当友人一般相处的。
毕竟她需要借助县令大人提供的权势作为辅助,而县令也需要她的回春堂和药铺来奠定好名声。
两个人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要是一直合作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双赢。
但这段时间流行的传闻,打破了这种平衡。
“姜老板,有失远迎,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
县令长得比较清俊,他的儿子今年五岁,他二十岁成的婚,如今不过是二十有五。
正是大好的年纪,他又聪慧,以后肯定还要往上升一升。
姜恬看好他不假,却不代表着两个人就要产生带着桃色的联系。
“大人是否知晓最近流传的一些流言蜚语?”
姜恬懒得跟他拐弯抹角。
这种流言蜚语本该在一出现就被扑灭,如今传的却是越来越凶。
这其中要不是有某些人的默许,不可能实现。
她来找县令,就是要跟他说清楚。
县令收敛了笑意,他盯着姜恬:“本官自然知晓,姜老板不必大惊小怪,百姓刚遭了大旱,勉强能填饱肚子,让他们关心一些别的,总比每日愁眉苦脸强。”
姜恬笑了笑,只是在笑容里带着一丝冷:“作为安平县的百姓,大人做了什么,我们做老百姓的自然是看得到。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没有攀附权贵之心,流言之于我和我的儿子,都极为不利。若是您能出面找一些人说清楚,就不会有人再议论我和辰儿了。”
县令的脸色跟着冷下来:“姜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这些流言是我放出去的吗?”
他都问到了这个份上,再装不知,也没什么用了。
姜恬点点头:“安平县中若不是您,谁又能有这般能力?大人如何看待我,我并不知情,但我已然成了一个寡妇,不想再招惹其他男子。我只想守着辰儿过日子,请大人高抬贵手。”
县令的脸色此时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他可没想到,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姜恬竟是这般反应。
若是其他女子,说不得已经欢喜到偷偷绣嫁衣了,只有姜恬竟然亲自来找他,话里话外让他打消这种念头。
县令死死盯着姜恬。
不得不说,她美得有些蛊惑人心。
他不是不知道,姜恬比他大了不少岁。
可看她云鬓花颜,明眉皓齿,脸庞精致无瑕,气质独特之极,细腰好似不堪一折。
谁又能猜得出她已然是一个生养过孩子的妇人呢?
县令知道自己的身份,配得起一些官员的千金,且他如今正年轻,过几年还会再往上走,到时候选择的范围就更多了。
可若是让他遇到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却还要放手,又无法甘愿。
想了想,自己也是个鳏夫,妻子难产而死,还留下了个孩子,哪怕再娶,也娶不到更好的女子,还不如找姜恬。
她自己有孩子,却又只是一介商人,需要依附着他才能够在安平县里生存,他抛出了橄榄枝,她本应欣然接受。
为了征求她的意见,县令故意在坊间散播了一些流言,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
她的确聪颖无比,立即闻弦歌知雅意。
可县令本以为她会顺水推舟,与他互通心意,到时候他三媒六聘,名媒正娶,让她成为县令夫人,岂不美哉?
可谁能想到,姜恬得到这个消息,却要告诉他,她不愿意。
县令一时间又失落又恼怒。
他看着姜恬:“我比起那位抛弃你的公子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一人带着孩子,在这乱世中颠沛流离,还不知会遇到多少艰险,若是给你一个官员夫人的身份,那情形就大不一样了。”
“我时时刻刻念着你,护着你,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他这话里,包含了十足的伤心。
两人认识了三年,县令以为他们已然有了一些默契,可如今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
这个女子本就是个硬骨头!
姜恬看着他微笑:“县令对我的关照,我自然感激不尽。可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您往后肯定不会止步于此,应当选一门对自己的仕途有利的亲事,好好对待您的娘子,培养好路哥,而不是非要在我这种人身上费功夫。”
“你说的倒是好听,不过就是不乐意答应我罢了!”
县令忍不住按上了姜恬的肩膀:“我告诉你,我之前想过娶别人,可谁让你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魂!我们相处了三年,我了解你的脾性,不想把事做绝。”
“明日我会去你的宅子下聘,聘礼会尽我之能,我会比那个公子哥做得好过千倍万倍。至于成亲,那就三日后吧,正好是个黄道吉日。”
“你在家待嫁便是,旁的不用多想。……你若是想多了,可能倒霉的就不是你了。”
“辰儿年纪那么小,已然那么聪明,说不定以后能当个状元。他若是知道,因为你的一时任性,毁了他的仕途,甚至让他在这个世界再难活下去——
你说他会不会埋怨你?”
姜恬瞬间抬起头,县令的眼里有着势在必得。
对他而言,姜恬不过是一介孤女,使些手段就能把她弄进来。
他忍着,没把她一顶小轿抬进宅子,还愿意给她一个正妻的身份,她就不应如此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