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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渊紧抿着唇,下一瞬便放了缰绳,径直朝西奔去。
兵部将领跪了一路,抚司方才也听懂了是何情形,眼下见他扬着缰绳,几乎声泪俱下,“殿下,您不能去啊!此番陛下令您领兵,自有陛下的用意,您若追去西境,便是在违抗圣命啊!”
“让开。”
“臣等今日若是不拦得殿下,回京之后陛下会要了臣等的命啊!”
“你若是不让开,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殿下可想好了吗?”
锋利刺眼的剑光在抚司眼中闪了一闪,抚司一愣,见是容衍走过来,用剑横在他们面前,只瞧着段渊问道。
段渊沉默看他,目光深深。
容衍静默一瞬,随后了然低头,对身旁的抚司道:“你且作不知,今日是我换殿下位,你们离得远,并不知情。”
“是我传的消息,将军也不知情。”谢泽道。
抚司更是怔然:“容将军,谢长使,你们……你们都不要命了。”
容衍一揖,低头轻声:“恭送殿下。”
段渊再不回头,绕过长长队伍,一路朝西。
抚司长叹一声:“殿下此仗凯旋,原有大好前程,为了一个女子连身家性命都不要,可值得?此处离西境流放之地有三千里啊!”
容衍站在谢泽身侧,似在自言自语:“他此一走,怕是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还彻底将沈氏置于死地了。不过有些人若是能见上最后一面,大抵也能消除心底一二遗憾。他难得任性,去便去吧。”
谢泽看着远方不言,他何尝不知原本殿下有光明前路,可瞧过自家殿下和沈经历从相识到如今他每一个阶段的所作所为,还有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刻意。
他总是觉着,仿佛自家殿下这一生,就是为着沈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