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关情开始并不知道这个“至味”的蛊虫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但是从这个张妙妙的神情还有这个蛊虫的名字之中也能猜出个大概。
小顾师弟又不喜欢吃东西，所以他要这个蛊虫的原因还是为了她。
“师弟，你是为了我才……”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要过生日么？这就是你的生辰礼物了。”顾万里没有否认，反而认真的对着卫关情说道，“师姐，你喜欢么？”
“喜欢极了，师弟你人真好。”卫关情顿时有些感动，“你放心，你过生辰的时候我也一定送你个好东西，对了师弟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顾万里想了想回答道，“我是被捡来的，所以我不知道我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卫关情这才意识到，她对小顾师弟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多，除去知道他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他师父是谁之外，别的他都没有提过，当然自己也没有问过。
以前卫关情觉得两人交朋友，是不用问的这么仔细的，但如果是亲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对她而言，顾万里此刻更像是她的弟弟一样。
是的，虽然顾万里的年纪比她大，而且修为也比她高，但卫关情认为自己才应该是那个姐姐。因为小顾师弟在人情世故上根本比不上她，自然应该是弟弟。再说了，他一直喊自己师姐，自己不当姐姐难道还要降格去当妹妹么？
“没事，那你和我一起过就是了。”卫关情笑眯眯的说道，“反正我们修士，一年就能过一个，要是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每年随机选一天当你的生日，总有一天能够是你真正的生日。”
顾万里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卫关情对生辰这么执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位……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这一下轮到张妙妙有些坐立不安了，明明刚才她看这两个人感觉还是纯洁的师姐弟关系，但如今这个样子怎么看都说不上是清白。而且他们刚才完全无视了自己吧，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没事，我和师弟商量事情呢。”卫关情转过头对着张妙妙说道，“师弟既然想要这个蛊虫，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想要问的是，你希望我师弟去当这个祭祀之人，具体要做什么事情，时间又要从什么时候算起？要是中间出现了问题，你们有没有应急预案，相应的赔偿你们这边是怎么算的……”
卫关情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大堆，问的张妙妙哑口无言。
啊，还要考虑这么多的东西的么？
不就是谈好价钱，然后去做不就好了？
“张道友。”卫关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口说无凭，我们还是来签个协议吧。关于你要我师弟帮忙的这个内容，我认为还有许多可以商讨的空间……”
张妙妙是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双脚都有些发软，脑子也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签了个什么东西，她只是仿佛解脱一般的想到，“我总算可以不用再回答她的问题了。”
面对卫关情夺命一般的连环逼问，张妙妙只觉得自己大脑空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卫关情的口中能够有那么多的意外状况发生，更加恐怖的是对方每一次问到“发生这个情况你该怎么办？”的时候，她还必须绞尽脑汁的去回答，答得不好，对方还会一脸失望的看着你，淡淡的来一句“你们蛊神宗弟子都是这样考虑不周全的么？”
为了宗门名誉，张妙妙只能更加努力。
然后，更加绝望。
蛊神在上，外面的修士都这么可怕的么？
“师姐，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签契约，只需要她发一个道心誓言就好了。”顾万里很是不解，卫关情逼着这个张妙妙足足签了几十页的契约，上面密密麻麻列举了各种事项，这也意味着张妙妙的节节败退。在卫关情充分发挥口才的场面之下，张妙妙毫无反击之力，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各种条件。
“如果她发一个道心誓言，你岂不是也要发？”卫关情诧异的摇了摇手上的合同，“这样一来，万一真的出了事情你就没有办法逃走，更加没有办法钻空子了。做人做事嘛，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可是这个契约不也？”
“契约是我们双方签订的，只是文字这种东西博大精深。我只是在拟定契约的时候，用了一些语言陷阱，给我们增加了一些解释权而已哦。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光是这份契约，我就能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如果她老老实实的，我肯定不会对付她的。”卫关情信心满满的说道，“其实我还挺期待我带着这个契约上蛊神宗要债来着，到时候岂不是能够狠狠敲他们一笔？”
做个人吧，师姐。
顾万里心里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师姐，你知道么，就算是魔修，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会遵守诺言的。”
但是卫关情的话，只要她不想，她就可以不遵守诺言，而且你还挑不出她一点毛病来，她反过来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你。
这样的人……
顾万里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明明他以前遇见这种人都是十分痛恨的，为什么现在的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天阙宗能够收了师姐真是太好了，要是当初收下师姐的是魔门的人，恐怕现在魔门九大魔尊都要乖乖退位让贤，奉卫关情为唯一的魔皇，根本不敢造次。
“师弟，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大恶人一样，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啊。”卫关情理直气壮，“好了，师弟，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你只要好好的做好你祭祀的事情就好了。明天张妙妙他们会把祭祀的衣服送来的，你先熟悉一下祭祀的流程。”
卫关情心情很好的说道，“要是祭祀的效果超乎寻常，我们可是有分红的！”
天知道张妙妙为什么会答应如此离谱的要求，然而契约在手，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