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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章百卌五 斩怨去仇遁灵境

在南奕看来,福运固然神异,却只能略微影响局势。

倘若自身气运不足,再是泼天福运积累,亦不过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罢。

成功为杜元甫挡下一次死劫,便已将其福运积累彻底耗去。否则,杜元甫眼下,也不至于是奄奄一息之状态。

而他欲杀杜元甫,大不了一剑不成再出一剑,来个劫后生劫,在劫难逃。

纵有围观修士看出不对,高呼住手,南奕亦是不为所动,再次运使「秘魔舍身剑」。

这一下,当真是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他们不知「长生葫芦」存在,只以为南奕为了斩杀杜元甫,连出三剑「秘魔舍身剑」,乃是不惜舍身同归。

如果南奕是施展其它术法,围观修士中,还能有人出手,来个术法对轰,拦截剑气;或是直攻南奕,逼其回防。

可南奕使出「秘魔舍身剑」,却又不同。

他们只道南奕是在以命换命,连使三剑「秘魔舍身剑」。这种情况下,想直攻南奕逼其回防,就成了无用之举。

至于说拦截剑气?

各书院夫子不在,仍被困于瀛州岛未回的当下,虽有几位蜕凡修士出手拦截,可「秘魔舍身剑」威能抵至黄阶极限,竟连破数道术法。

而后,剑气余波凝而不散,一头扎在杜元甫身上,并自其心脉炸开,吞魂夺灵灭生机,使本就奄奄一息的杜元甫登时毙命。

“元甫!”

有度厄仙门之修士、杜元甫之好友,姓谢名牧之者,不禁悲叹:“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亦有人心中奇怪,不知杜元甫究竟是犯了何事,竟逼得南奕不惜换命,也要强行斩杀杜元甫。

但叹着想着,围观众人忽觉不对,愕然看向仍旧气定神闲站在原处的南奕。

“你怎还活着?”

适才悲叹的谢牧之,冷声说着,气息升腾,眼看着便要出手拿下南奕。

其他人也觉诧异,没想到南奕连出三剑「秘魔舍身剑」,竟未跟着暴毙。

且不提这茬,南奕身为无相弟子,能使出「秘魔舍身剑」也很奇怪。须知,对于异源术法,修士虽能参悟法理后化为己用,却也得源炁法力性质有一定共性才行。

而秘魔源炁与无相源炁,不说是八竿子打不着,起码也是相去甚远。

但就在此时,武安监修士,还有无相仙门修士,都纷纷赶至附近。

“统统住手。”

武安监监主一声断喝,气势一压,止住了行将出手的谢牧之。

“都是仙门弟子,在城中斗法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谢牧之冷笑,“这你可得问南奕,为何深夜袭杀我度厄弟子。”

众人看向南奕。

见南奕不过养气大成修为,却能连使三剑「秘魔舍身剑」而不死,众人心思各异,各有猜测。

但不管南奕有何隐秘,哪怕是靠着偷袭抢得先手,南奕能成功斩杀杜元甫,亦令不少人生出忌惮。

武安监监主眉头微蹙,喝问道:“南奕,你怎敢对仙门同道下此毒手?若是给不出说法,休怪本监将伱拿下上刑。”

早已被叫破身份的南奕,于此时摘下脸上黑布。

他看向武安监监主,语气平静:“杜老贼贩我情报,竟使魔修知我天赋底细,于上月月初布局算计于我,险些叫我丧命。”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谢牧之,一字一顿道:“此仇不报,非修士所为。”

武安监监主蹙眉不语。

谢牧之则是冷声开口:“空口无凭,也敢妄言?若照你这般,我等以后随便与人斗法,都可以说是对方贩我情报。”

南奕讥诮说:“若杜老贼不是犯了此事心中有鬼,怎么我刚使出「无相伏」,他就能猜到是我?要知道,我不过养气修为,还未开始修持「无相伏」才对。”

“你……”谢牧之一时语塞,但很快便道,“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之徒。但你没有实证,如此说辞,亦不过是在强行诋毁,欺元甫已死。”

南奕嘴角上扬,生出一股嘲弄笑意。

当谢牧之强调证据,而非断然否认时,就说明谢牧之底气已然不足。

或许,谢牧之确实不知杜元甫是否有贩卖南奕情报。但他至少清楚,杜元甫于暗中做着情报掮客。

否则,谢牧之不至于如此“讲理”。

南奕想通此节,似笑非笑,语气轻蔑:“证据,自然是有。”

他看向武安监来人中的贾维丰,以公事公办口吻问道:“贾旗长,二月七日,你我不过初见。可你当时便已知我有着「全愈」天赋,曾求我出手,救治裴家千金。敢问贾旗长,你是如何得知的在下天赋?”

适才听南奕说起天赋情报外泄,贾维丰便已心生不妙预感,连忙躲在人群之中。

但南奕怎会忘了贾维丰?

见谢牧之犹自嘴硬,南奕直接点了贾维丰的名。

被南奕点名,贾维丰只得答道:“我当时找六道阁买了南小哥情报。”

谢牧之哼了一声,强辩说:“就算六道阁有你情报,也不能说是元甫所泄。”

南奕摇头叹道:“二月七号,我入道修行尚不足月。天赋之效,亦只数人知晓。若非杜老贼所泄,那照谢师兄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无相仙门李师兄贩我情报?”

已然赶至此处的无相仙门修士中,李太华嘿嘿一笑:“牧之兄,莫要嘴硬强撑。杜老贼是何品性,你我又不是不知。”

谢牧之不复吭声,脸色不豫。

但一直蹙眉不语的武安监监主,终于开口说:“南奕,修士之间若有私怨,当向武安监报备,再设生死擂。未经报备,袭杀仙门弟子,纵你事出有因,亦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入刑狱受罚三年。”

“哦?”南奕复又看向监主,笑道,“我不过养气修为,若设生死擂,如何杀得了杜老贼?”

监主沉声开口:“南奕,你对杜元甫心怀怨气,我可以理解。但郡府规矩,讲的是公平,而不是为你报仇。你若在生死擂中赢不下杜元甫,那你便该忍气吞声,等有把握那天,再行报仇,而非是暗中袭杀。”

适才无言的谢牧之,也再次接话:“常言冤冤相报何时了,若人人皆像你这般,因私怨而暗中袭杀,妄动刀兵,视规矩如无物,这人间如何安生?”

“冤冤相报何时了?哈,那当然是能报之时连夜了咯。”南奕满不在乎地说,“我尊重规矩,前提是规矩尊重我。如果我有滥杀无辜,你们要抓我入狱,我无话可说。但杜老贼欺我年幼,贩我情报在先,却怪不得我找他报仇。”

“杜元甫贩你情报,固然有错。但你大可说开此事,叫他赔礼道歉,不必闹至这般地步。”

“赔礼道歉?罚酒三杯?”南奕摇头说着,满是不屑,“不好意思,我念头不通达,只能以杜老贼人头做赔礼。想来他是不愿主动给我,我才亲自出手取之。”

监主面色沉下,不悦道:“规矩就是规矩。南奕,你莫仗着陶知命为你撑腰,就想着揭过此事。在楚郡,修士犯法,与庶民同罪。”

虽然陶知命并未现身,但监主却不敢当真无视陶知命。

再加上武安监三位百户中,因裴清雪之母暗中传音,另两位百户也不想就此事出头,不欲当着无相仙门一众修士的面抓捕南奕。

监主便想说服南奕束手就擒。

他暗中传音南奕:“南奕,你且随我入狱,免得度厄、无相两大仙门对峙。等过上半年,我找郡守求旨,允你戴罪立功,许你保释即可。”

南奕脸上浮起笑意。

死刑变死缓,死缓转无期,无期改有期,有期可保释,保释即无罪。

这一套流程,他懂。

可惜,就算是走流程,南奕也不想走。

他朗声道:“监主此言差矣。这罪,奕固然不认,却非是仗着陶师兄撑腰。只要你们能擒下我,奕自当认罪。可空口白话,就想叫我束手就擒,只能说恕难从命。”

南奕这话,听起来像是对武安监监主的挑衅。

监主闻言蹙眉,愠怒道:“敬酒不吃——”

监主怒气微生,已然是准备亲自出手拿下南奕。

但就在此时,南奕突然矮身前冲,往地上一抄,抄起杜元甫死后掉落在地的「镶金运镯」。

这玩意,南奕是不想自个用。但再是看不上,也是他的战利品,可以等以后坊市,或是别的机会,与人以物易物,交换诡器等。

他抄起玉镯,向监主挥手告辞:“监主再见,甭管啥酒,等下次再说。”

话音刚落,「灵境游」激活,已将南奕送入最近灵境。

南奕今日,虽说没想到会被杜元甫一口叫破身份,却也早就做足了准备,并不惧度厄仙门或武安监修士围攻于他。

只要斩杀了杜元甫,南奕随时可以激活「灵境游」。

至于说灵境凶险,南奕也没有太过担心。

在郡城附近,多是黄阶灵境,就算他术法全数被封,再加天赋神通随机择一封印,南奕也觉得自己很难丢掉性命。

事实上,不同于「无相纸」乃是一次性诡器,「灵境游」只要胆子够大,可以多次使用。

南奕完全可以靠着快速攻略灵境来增进道行。

即便遇到了棘手的、难以攻略的灵境,南奕也能靠着「诡马牌」穿越灵境——毕竟,南天城附近区域,不存在上古灵境,南奕也就不用担心「诡马牌」失效。

所以,眼瞅着武安监监主似是在下最后通牒,南奕干脆激活「灵境游」,直接跑路。

…………

一阵天旋地转后,南奕已经身处灵境。

他略做环视,发现自己竟位于南天城城南集市。

当然,是灵境中不知是何年代的集市。

然后面积也不大,只有集市一片。再往外,直接空气墙隔断。

灵境居民幻象可以进出空气墙,南奕却是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低眸看向脚下。

一群蚂蚁,刚好排成三行字迹。

【正德九年九月四日,有气郁而亡者,化作诡灵。】

【诡灵衍此灵境,须消灭诡灵之怨念,方解灵境。】

【怨念未消,则灵境不可脱。】

待南奕看完,蚂蚁散开,南奕却觉疑惑。

消灭怨念?

按理说,自「五月司幻」月宰证道后,灵境之争,已从斗法变为斗智,不至于有直接斗法之任务才对。

南奕暂时放下心疑,走进集市内部,打算看个究竟。

集市中,诸多居民幻象来回走动着。南奕略做观望,最终将视线看向一处吵闹之地。

一位果农正推着货车在集市卖梨,却有一位道人,着破烂道袍,在车前伸手向果农乞讨。

果农呵斥不走道人,开始连声辱骂。

道人说:“你这一车梨好几百个,贫道只讨一个,于你而言几无损失,何以暴躁如斯?”

围观众人劝果农取梨打发道人。

果农不应。

最终还是一人嫌弃吵闹,出钱买了一个梨,递给道人。

道人拜谢,然后对着众人说:“其实我亦有好梨,愿请大家品尝。”

有人疑惑:“你若是有梨,为何还要来讨梨?”

道人说:“我是需要梨核为种。”他捧着梨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等吃完梨,道人用随身铁铲在脚下挖出一坑,放入梨核,覆土盖上,向旁人求取热水。

有好事者提来热水,浇进土坑。

顿见坑里冒出嫩芽,继而越长越大,很快长成一颗枝繁叶茂之梨树,又在转眼间开花结果,结满诸多香梨。

道人摘下梨子,分给围观众人吃。

他又用铁铲砍断梨树,把梨树抗在肩上,不慌不忙地走了。

而在道人做法时,之前那位果农也混在人群中,伸着脖子瞪眼看,把自家营生都给忘了。

等道人走了,果农回去看顾自家货车,却见车上竟然一个梨都没有。

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人刚才分的梨,竟都是他的;再细细一看,连车把也不见,出现新砍断的碴口。

果农气愤不已,欲找道人讨个说法。

但到了这时,道人早已不知去向,果农便是想追也无处去追。

集市众人皆在笑那果农,说果农不知为善施舍,惹怒道人,方有此劫。

甚至有人,欲将此事写作文章,让他人引以为戒,莫学果农。

可是,一片笑声中,南奕却见果农仰天悲鸣:“那是我的梨,我辛苦一年,唯一的收成!”

悲鸣声中,果农怒气攻心,且生哀意,竟咳血而亡,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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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打赏500

本次灵境背景故事,改自《聊斋志异》·「种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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