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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中年将领闻言皱眉道:“兰将军,孙将军有令,只守不攻。”
兰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今奉命守卜儿关的是我。”
说罢,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就下了城楼,轰然一声,大门缓缓打开,兰铎骑马而出。战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已经是三月初了,瑞州早有春意,丰州却依旧寒凉,一片肃杀意。穆裴轩在天乾面上的鬼面逡巡了片刻,直接纵马出去,二人目光对上,都闪烁着几分好战之意。
穆裴轩记得徐英所说,黎越胸口那一枪,是这鬼面人所给的。
这个鬼面人对他怀着莫大的恨意,元宵之夜时,就曾派人刺杀挑衅他,似乎对他格外怨恨。
枪声相撞,其声激越,二人都骑着马,持枪交手时,穆裴轩突然开了口,嘲道:“丧家之犬。”
兰铎微微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裴轩,手下攻势却更见凌厉,穆裴轩波澜不惊地接住他一记杀招,继续道:“你叱罗一氏也算有些威名,而今竟沦落至此,只怕死了也难以魂归故土吧。不知你父叱罗延真知道之后,见后辈如此,又当作何感想?”
兰铎手中微顿,穆裴轩看着那双异族的眼睛,嘴角浮现几分嘲弄,道:“可惜,他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兰铎森然道。
穆裴轩轻描淡写道:“他死了。”
“白马寺大火,烧死在了火海里,”穆裴轩是今晨收到段临舟传给他的口讯,道是京中白马寺大火,而白马寺内,正关押着叱罗王氏。二人转瞬就交了数十招,穆裴轩语气仍然缓慢,说:“你是延真的第几个儿子?”他又是一顿,竟笑了笑,“延真也只剩下三子了,一个死于我父亲之手,一个死在了我大哥手中,剩下两个中庸,一个天乾”
“你是延真的幼子吧。”
他将这些话不疾不徐说来,丝毫不见生死相搏的惊险,只有枪声相碰和马蹄声踢踏徒添几分杀机。
兰铎被激得眼睛微红,定了定神,冷笑道:“那又如何?”
穆裴轩道:“可惜了,我若是你,就该回去和齐木争一争高下,收服旧部,以待来日卷土重来。”
“穆裴轩,”兰铎咬牙切齿,说,“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不过是挑拨离间之计?”他刁钻一枪挥向穆裴轩,穆裴轩险险避过,反手长枪刺出直指他咽喉,语气恶劣又散漫,说:“叱罗氏和安南侯府相斗百年,如今竟成了走狗恶犬之流,真是自甘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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