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把这个送到楼下杨奶奶家，”妈妈递给白小惜一袋水果，叹气道，“唉，杨奶奶又生病了。”
白小惜走到杨奶奶家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晋立哥哥，我来看望杨奶奶。”
“是小惜吗？”听到声音，杨奶奶在房间里有气无力地说道，“快进来吧。”
“好。”白小惜扬起头朝房间里应道。
“哥哥好。”她对杨晋立笑了笑，把手里的水果递到他手里。
杨晋立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咬了咬嘴唇，说：“谢谢。”
“不客气的。”白小惜摇了摇头，“我先去看看杨奶奶。”
她换了鞋，往房间走去，看见杨奶奶正卧病在床。
“小惜，你来啦。”杨奶奶的声音有些虚弱。
“嗯，杨奶奶，妈妈说您生病了，您好些了吗？”白小惜关心地问。
“小惜真乖，我好多了，帮我谢谢你妈妈。咳咳咳……”
杨奶奶剧烈地咳嗽起来，杨晋立赶紧帮她捶背，然后又连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杨奶奶愧疚地看着孙子，叹了一口气，“晋立，你跟小惜玩去吧。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杨晋立带着白小惜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
白小惜望了望房门，又看了看杨晋立，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由于年纪小，又不懂得该说些什么。
杨晋立看了她几秒，然后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大橘子，放进她手里。
“谢谢哥哥。”她手里握着大橘子，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
“不客气。”杨晋立想了想，又拿起一个橘子，剥好皮，分成一瓣一瓣，递给她，“甜的，不酸。”
然后，他走进厨房，拿起一把勺子搅了搅正在熬的粥，把砧板上剁碎的胡萝卜末和山药末放了进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白小惜，说：“再过十分钟就熬好了。”
“晋立哥哥，你还会做饭呢？”白小惜惊讶地说。
“嗯，其实很简单的。”杨晋立抿了抿嘴唇。
“哥哥，你怎么会做饭的？我妈妈都不让我碰炉灶，她说危险。”白小惜歪着脑袋，稚嫩地说。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之前我妈妈生病了，我照顾她时学会的。”
“哥哥，你想你妈妈吗？”那时年幼的白小惜不懂什么是永别。
小小的男孩没有回答，望着火苗出神……
***
这之后大概两个月的一天，放学时，白小惜在回家路上远远看见杨晋立被三个小男孩围着，那三个小男孩是学校里出名的捣蛋鬼。
“你就是杨晋立？”一个高大一点的男生拦住杨晋立的路。
“哥，就是他。”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男生小声说道。
“听说你挺牛的啊，我弟考试时让你给他传纸条，你居然不给？”
杨晋立直视着他们，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靠，你不就是学习好，老师们把你当宝贝吗？拽什么拽？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一个长着朝天鼻的男生骂道。
杨晋立冷笑一声，一点都不服软。
“嘿，你小子还挺狂，上。”
个头最高的男生冲上去跟杨晋立撕打在一起，其他两个男生也跑了上来，拉扯着他。
杨晋立像只小狮子一样，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放开晋立哥哥！”眼看杨晋立慢慢占了下风，白小惜跑过去拉住一个男生的手咬了一口。
那男生疼得一把把白小惜推到地上，杨晋立见了，愤怒地挥出一拳，刚好打在那男生的鼻子上，鼻血流了出来。
那男生顿时被吓蒙了，哇啦哇啦地哭了起来。
“老师来啦！老师，老师，有人打架！”白小惜大声嚷嚷道。
那三个捣蛋鬼听到老师来了，吓得赶紧逃跑了。
杨晋立急忙扶起地上的白小惜，担心地问：“小惜妹妹，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白小惜淘气地笑了笑，把自己火辣辣地疼着的手掌藏到身后。
“还说自己没事。”杨晋立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吹着她擦伤的手掌，“男生打架，你一个小女生冲上来干嘛？”
“他们三个打你一个，欺负人，不公平。”白小惜噘着嘴说，“晋立哥哥，你为什么不跑呀？”
“不能跑，你要是害怕了，下次他们还会找你麻烦；你只有让他们害怕了，他们以后才不敢惹你。”杨晋立一边帮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解释道。
“哎呀，晋立哥哥，你的手肘出血了。”
白小惜赶紧从书包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
“没事儿，小伤而已。”杨晋立看了一眼伤口，满不在乎地说，“倒是你，手掌很疼吧？”
“不疼。”她鼓着粉腮，摇了摇头。
“小惜妹妹，”杨晋立犹豫地看着她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奶奶，可以吗？我不想她担心。”
“嗯，我不说，”白小惜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煞有介事地点头，“哥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杨晋立看着她幼稚又可爱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晋立哥哥，你笑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呢。”白小惜甜甜地笑道。
杨晋立愣了愣，然后看着眉眼弯弯的她，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小的他，好像很久没笑过了。
……
“小惜，肉丸米丝做好了，快吃，饿坏了吧。”杨晋立把两碗米丝放在餐桌上。
“好香啊！”白小惜从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立刻被美食所吸引。
“小馋猫。”杨晋立宠溺地看着她，往她的碗里又多夹了几个丸子。
“哥，你不要把丸子夹给我，你也吃呀。”白小惜又把丸子夹回他的碗里。
“我不饿，你多吃点。”他悄悄地把丸子又夹到她的碗里。
“真好吃！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白小惜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称赞着他。
杨晋立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她简单快乐的样子，释然地笑了笑。
他的愿望，不就是能够永远守护着她的简单与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