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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夜阑抬起眼睛,冷淡地看着他,清汤寡水似的,好像方才的心悸只是惊鸿一瞥。元徵想,刚刚真是见鬼了。
挨得太近,元徵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看了看岑夜阑没什么表情的脸,又看他那身死气沉沉的衣服,委实看不出受伤的迹象。
元徵突然有了点被人救的自觉,有点儿别扭,装作不在意地说:“你受伤了?”
岑夜阑过了一会儿才说:“小伤,无妨。”
元徵哦了声,不经意偏过头,正看见岑夜阑微微皱着眉,有几分隐忍的不自在,像是极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一般。他突然伸手抓住岑夜阑的手腕,岑夜阑猛的抬起头,反应大,竟险些将元徵推下水里去。
元徵额角跳了跳,盯着岑夜阑,岑夜阑坐直了身,说:“对不住。”
他嘴角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岑夜阑,你在怕什么?”
岑夜阑冷静地说:“末将只是不习惯和”他扫过少年人赤裸精瘦的胸膛,“不习惯太亲密的接触。”
“亲密?”元徵丝毫不在意,反而逼近岑夜阑,二人呼吸可闻,“这叫什么亲密,这世上还有更亲密的,岑夜阑,你没体会过?”
岑夜阑忍了忍,冷冷道:“殿下,自重。”
他越是这般冷冽不可犯的模样就越激起元徵骨子里的恶劣,他慢慢地说:“岑夜阑,你今年三十了吧,府里连个女人都没有,是不好女色,还是不行?”
“难不成喜欢男人?”元徵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探究地打量岑夜阑,那眼神看在岑夜阑眼里,几乎无法忍耐。
岑夜阑想甩开元徵,元徵却抓得紧,咄咄逼人,笑道:“还是有什么隐疾?”
“总不成岑大将军是个女人吧。”
“元徵!”岑夜阑冷声警告,二人动作渐大,你来我往间竟动起了手,元徵浑得很,招数也浑,一股子要钳制岑夜阑的劲儿。湖边石头滑,二人不留神,咕咚一声齐齐落了水。
湖水又深又冷,岑夜阑是个旱鸭子,入了水,被元徵纠缠着,呛了几口水,头昏脑涨的,下手就失了理智,拳头砸在元徵脸上时,元徵闷哼一声,舌尖舔了舔嘴里的血水,也被激起凶性,拖着岑夜阑不管不顾就往水里灌。
末了,岑夜阑挣扎力道渐小,元徵才觉出不对,匆匆看去,岑夜阑脸色煞白,眼睛都闭上了,心里也是一慌。
他将岑夜阑拖上了岸,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都湿透了,身上伤口又裂,当真是又痛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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