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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在墙壁的时钟慢慢转向六点零一分。
季如琢从木椅前起身,慢步走到她身旁,含笑着端详半晌,好似确认这是鲜活的真人,不是梦境里的,那清润好听的声线才溢出薄唇:“陪我去买份报纸。”
苏荷看着他笑颜,瞬间鼻尖发酸,半响才点点头。
公寓楼下的那条路,她陪他治病的这些年里,在早晨独自走过无数次,都清楚哪家店几点会开门,寒风吹动着脸颊的乌黑发丝,而她似乎已经察觉不到冷意,一直凝望着身边苍白清秀的男人。
季如琢卖报纸喜欢用硬币,从裤袋摸出一枚,长指就跟变戏法似的玩转着。
苏荷的眼映照着阳光,不由地盯住,恍惚的表情像是失了神。
直到几秒后。
季如琢低问:“你走了仍然爱着我吗?”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苏荷尝到了什么叫锥心疼痛的滋味,她胸口不好受,险些就被逼出眼泪来,只能紧紧抿着嫣红的唇,不答这个问题。
季如琢脚下的步停了下来,离前方卖报纸的商店就差一段距离。
他定住了如青竹挺拔的身形,清晨的空气静到,连彼此细微的呼吸都清晰可闻,随即,略显病态的面容上温淡的笑容没变:“苏荷,不要往前走了。”
季如琢混迹古玩界数年,最擅长观察人心,在醒来第一眼看到她出现在公寓门外,手边却没有行李箱,便心知肚明地猜出了苏荷的取舍。
那些要分开的话,不忍她开口来说。
季如琢一句“不要往前走了”,一语双关结束了这漫长的数年纠葛。
苏荷离开沥城的那天,初冬季节无声地来了。
薄雾似雪一般落了整个飞机场,她穿着衣柜里那件最喜欢的吊带鎏金裙,外搭件宽松的西装外套,微卷的长发垂在了肩头,整个人看上去既明媚又透着一丝落寞。
苏荷是低调离开的,行程没有通知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