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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将那纸上黑字快速扫过,又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看了,细长的眼角微挑,莞尔一笑,这丫头,“这茶如何?”
子涵将茶杯端在鼻下,深吸了一口,又看那茶叶泛着绿,“闻上去,甚清香,象是采摘的新茶,而且未经过烘制,不过这月份,却不是出茶叶的时候。”
容华也不对他所说做评论,淡笑道:“尝尝看。”
子涵请掇了一口,面上浮过诧异,飞快的看了面前俊容一眼,又饮了一口,“这茶甚怪,明明是没经过烘制的新茶,但味道却浓成这般,不该啊。”
不等容华给他再斟,自行拿了茶壶给自己满上,把在手上细看。
“这的确是新茶,那户人家非新茶不饮,因为占了个便利的地势,他家屋后依山,半山上有个冰泉,于是想出了个法子,在山下打了个棚子。冬天在棚子内拢着地火,夏天又将那冰泉引来环着棚子,让棚子里的温度一年四季不变。那棚子就用来种茶叶,毕竟不是天然的气候,茶叶长得慢,也败的慢,所以虽是新茶,冲出来的味道却比别的茶浓些,虽然清香差些,但这独特的浓香却补了这个缺,很有些意思。”
容华也断了茶杯到鼻边吸了口气,眼角睨着案上的白纸黑字,陪坐,陪酒,陪睡觉……眉梢微抬。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但偏这不完美,反而更耐人寻味,比如那位,明明长了副端庄绝秀的容颜,却是那般的性子……
子涵又饮了,几口,慢慢的品味,“确实有些意思,不过这成本可当真不小。”
“确实,所以他们也只是种些自家喝,我还是厚着脸色讨了这些。”容华对着别人难有悦色,在他面前却随意得很。
子涵是平民出身,习得一身好功夫,加上酷爱兵法,自小自学苦读兵书,虽然不曾有过实际运用,却凭着反复思索,将所学琢磨得十分透彻。
无意中与外出的容华相识,那时他十五岁,容华才十岁,他并不知容华的身份,只道是哪家读书人家的公子。
二人一见如故,容华听他讲了一夜的兵法,直到天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两个月后,他接到个京里送来的邀请函,说是要举办一次武试,中得状元者便留在朝中为朝廷效命。
以前也举办过类似武试,不过中状元者皆是那些武将家的后人,以此来巩固自家地位。所以他并没对这事上心,后来听说这只是由古越太子亲自督战,参展者也不分贵贱。
古越太子年龄虽小,又握权不久,却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小小年纪便极有手段,将那些欺他年幼,居心叵测的大臣们压得死死的。
子涵得了这个消息,才起了试一试的心思,裹了两件旧衣裳,便徒步进京了,一个月后,总算顺利进京,赶上了武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