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星月道主一行,自泰山武林大会后,便悄悄地潜藏起来。一是因为各人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势,需要治疗,二是星月道众大部分已被柳少南收下,改成了忠义盟,他们在短时间,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
后来,当大家伤势渐愈后,星月道主谨记着在武林大会突围时说的话,再次强调了星月道今后当改过自新,多行侠义之事,以补从前旧恶。
此番到平王府来,实是星月道主分析天下大势,心知桂云铮必不是池中之物,天下若是一乱,必会有所作为。他是天纵奇才,虽不谙兵法,却将当前的情况看得很是清楚,也很明白平王府的重要位置。在他看来,若是自己能说服平王,不与靖王站成一队,则江南的福王将胜算增大。又听闻了福王收桂云铮为侄子的事,他就想,彼时桂云铮必会效力于福王,如果他能做成此事,无异于帮了桂云铮一把,帮了福王一把,也帮了天下苍生一把啊!
只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桂云铮此刻正往长安而去。且一番雄心壮志,更高出他的预料。当然,他也不是没想到过,毕竟,桂云铮的身份他更清楚。然当此之时,桂云铮看起来,实在还没有足够的本钱来问鼎天下。
“不瞒王爷,在下此番来访,实有一事,想与王爷共析之!”
星月道主望着平王,很认真地说着。
平王不免为之动容,眼睛一亮,眉毛一挑。
“道主不必客气,但请说来!”
星月道主拱了拱手,上前两步。
无情和无名有些神经过敏,各把掌一错,护到平王身前。
平王笑了笑,拨开两人。
“哎,道主无恶意,退下!”
星月道主见平王倒有些胆识,点了点头。
“王爷,当今之势,不消我说,您已尽知。近日,听闻南北两地调兵频仍,显见得战事将起。王爷坐拥荆襄,看似身居要冲,南北俱不敢得罪于您,而实际上,亦如坐火炉,不敢得罪南北也。若南军胜,依王爷这一隅之地,能当之否?南军之强,在下曾亲眼目睹,一以当百或有过之,一以当十,却实能当之。若北军胜,以靖王之心胸,王爷又岂能安卧之?在下不知王爷所图如何,然当此之时,想两不得罪,已然不成。想就中取事,亦不可两相得罪也。”
这话,无疑正敲中平王的心坎。
平王久久地凝视着星月道主,心里叹道,果然是风云人物,识见就是不凡。
“好,好,好啊!愿道主有以教我!”
平王离座而起,走到星月道主跟前,握住了他的手。
成了!
星月道主心知自己这番话,应该是打动了他。
“王爷,怎可如此说!请恕在下狂悖!”
星月道主说着,欲欠身行礼。但平王怎肯,他想,这不正是收服星月道主的好时机吗!
“道主,本王真心求教,您但管说来!”
“唉,也罢,那在下就再狂悖一回。以在下之见,当下,最重要的是,向福王示好,稳住后方,襄阳城则加强守备,不附靖王,不予放行即可!如此,即使靖王大兵压境,又能奈我何?”
此计,其实平王已经想到,襄阳城加强防备,这已经在做,只是福王这边的沟通,还未下得决心来。如今,经星月道主一点醒,更觉得,即使是权宜之计,福王这边,也不能态度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