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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说这些人最後下场都很惨,成了朋友的,因为被实在骗著买下钜额水饺股而倾家荡产。成了雇员的,因为替实在扛了黑锅而琅铛入狱,成了债务人的,因为债权被卖给地下钱庄,传说某天晚上被带到海边後就人间蒸发了。
爱上实在的,他没有听说他的下场。
但看某天晚上,实在似乎特别高兴,哼著歌来找他彻夜对饮,而隔天早报上,有个小角报导著某女子失恋开瓦斯自杀的讯息,他便明白那个人一定是他们之中最凄惨的。
而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实在抱著他,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他的唇。
那和那天的事不同。实在这次是清醒的,有意识的,明明白白的,两眼直勾勾地看著他的。他被吻时呆不愣登了一阵子,直到实在笑著放开了他,像兄弟一样搭著他的肩,像兄弟一样揉搥著他的胸膛,彷佛刚才的吻也和这动作同性质一样。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经由那个吻,他终於能够确认。实在他,对男人,对他这个男人,是有欲望的。
这样确认过来後,许多实在无意义不经意的小动作,忽然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难怪,实在每次和他走在马路旁,总会下意识地挡在外侧,用手臂若有似无地碰触著他的肩膀。
难怪,实在每天早上看见他,总会笑著捞起他的浏海,指尖擦过他的额角,酥酥又麻麻。
难怪,实在每回找他叙话,喝到酒酣耳热时,总会把五指覆在他手背上。
难怪,实在每晚在电梯口遇见他,总会像要盯穿什麽似地凝视著他。
难怪,实在这个男人,尽管御人无数,尽管身边总是有个什麽人,但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定下来过。
因为实在等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一个迟钝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颊不禁发红滚烫起来,就快要是表定的上工时间,办公室里早已填满了人,他只好把头埋进手臂里,用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掩饰自己的神情,他看著早已被他划满黑线的纸,把视线重新盯回那两个圆上。
圆滚滚的圆。熟悉的圆。交缠的圆。属於实在的圆。
他明白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