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骆飞家。
骆飞坐在客厅的沙上,翘着二郎腿,有滋有味地品茶。
骆飞对面坐着赵晓阳,他保持着谨慎的姿势,边喝茶边小心翼翼看着骆飞。
赵晓兰不在家,她昨天离开江州,去江南旅游去了。
此次安哲调离江州,骆飞荣升主持,不仅骆飞开心,赵晓兰也很兴奋,她心中酝酿多时但一直没有向骆飞提出的想法再度涌出,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把这想法变为现实了。
但赵晓兰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骆飞担任主持后,还需要有一个稳固自己位置的过程,等骆飞彻底把江州的大权握在手里,那时再提似乎更合适。
在这之前,因为心情极度舒畅,赵晓兰不由动了南下找卫小北寻.欢的欲念,于是告诉骆飞,她想出去散散心,到江南去看看美丽的油菜花,放松一下.身心。
心情正大好的骆飞哪里想到赵晓兰此次下江南是给自己戴绿帽的,欣然答应,又问赵晓兰要不要像上次那样让弟媳陪同,赵晓兰对此早有预备,说她给弟媳联系了,弟媳有事脱不开身,如此她只好自己去。
赵晓兰说的是实话,弟媳最近确实有事,她故意挑这个时候给弟媳打电话的。
听赵晓兰这么说,此时脑子里装满江州之事的骆飞也没多想什么,叮嘱赵晓兰一个人外出要注意安全,赵晓兰满口答应着。
于是赵晓兰开始了自己的逍遥江南行,离开江州就直奔了苏城,她此时已经知道卫小北和肥婆早已结束了京城之行,卫小北正在苏城。
昨天下午达到苏城后,赵晓兰住进卫小北为她安排好的位于郊外的五星度假酒店,当夜两人就迫不及待开始了鱼水之欢。
卫小北之所以安排赵晓兰住在郊外度假村,是因为他担心住在市区的话会被集团的人现自己和赵晓兰的事,他知道集团里有肥婆安插的亲信,自己的异常举动随时会被汇报给肥婆。如果肥婆一旦知道自己勾上了赵晓兰,那后果是很可怕的。
如此,在远离市区的郊外度假村和赵晓兰幽会,就安全多了。
此时,骆飞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他坐在家里喝茶的时候,赵晓兰和卫小北吃过晚饭,正在房间里欢快交融。
卫小北此时已经从赵晓兰那里得知安哲调走骆飞主持的事,不由感到振奋,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是正确的,又意识到拴住赵晓兰的无比重要性,于是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赵晓兰舒服地享受着卫小北带给自己的欢愉,脑子里早已把骆飞抛到九霄云外……
骆飞喝了几口茶,看着赵晓阳:“今晚喝酒了?”
“嗯。”赵晓阳点点头,“今晚和几个朋友小聚了一下。”
骆飞皱皱眉:“有空多干点正事,少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哎,好,好。”赵晓阳忙点头,“我今晚喝得不多,小酌了一下而已。”
骆飞正色道:“晓阳,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普通人,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不要灌点猫尿就胡吹海侃,更不准打着我的旗号胡闹。”
“是是,姐夫,我一直很注意这一点的,时刻都记着你对我的提醒。”赵晓阳又点头。
“今晚过来干嘛?”骆飞道。
“有个事想给你汇报。”赵晓阳道。
“什么事?”骆飞翻翻眼皮。
“是这样的……”赵晓阳斟酌着,“今晚我和朋友在一家粥店吃完饭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乔梁……”
“嗯?乔梁?”听赵晓阳提到乔梁,骆飞不由提高了注意力。
“是的,乔梁。”赵晓阳点点头,接着道,“见到乔梁,出于礼貌,我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小子对我不但爱答不理,还冷嘲热讽,口出狂言……”
“嗯?乔梁对你说什么了?”骆飞看着赵晓阳。
赵晓阳道:“他的态度很嚣张,说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靠你才到这位置的吗?我一生气,就和他辩驳了几句,他接着就说我是狗仗人势,说我早晚不会有好报应,又说你这主持不过是临时代管而已,嘚瑟不了几天……”
赵晓阳添油加醋在骆飞跟前败坏了乔梁一番。
骆飞越听越生气,伸手“啪——”一拍茶几,怒喝道:“嚣张,猖狂,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
“是的,乔梁确实是个猖狂的混账,安哲在的时候他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安哲走了,他还是如此嚣张,不但羞辱我,还把你也不放在眼里。”赵晓阳继续添油加醋道。
骆飞胸口起伏着直喘粗气,片刻看着赵晓阳:“你说的是真的?今晚不是你先招惹的乔梁?”
赵晓阳做委屈状:“姐夫,我怎么会对你撒谎呢,我说的句句是真,还有,因为和你的关系,我在外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在这样的时候,我当然不会主动招惹他,乔梁今晚对我恶言相向,我估计是因为他对安哲走了你主持心里不平气,见到我,就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听赵晓阳这话似乎合乎逻辑,骆飞点点头,狠道:“这个混蛋,从跟着老安做秘书起,就处处和我作对,坏了我不少事情,现在老子还没来得及和他算账,他倒主动想挑衅,浑不知死。”
从骆飞这话里,赵晓阳听出了骆飞的意思,看来安哲走后,骆飞是决意要清算安哲余孽的,而清算安哲的余孽,当其冲就是乔梁。
“姐夫,我看是时候杀杀乔梁的气焰了,有必要给他一个狠狠教训。”赵晓阳道。
骆飞稍微平静下来,看着赵晓阳:“你打算怎么杀他的气焰?怎么给他教训?”
赵晓阳嘿嘿一笑:“我可以安排我的哥们,找个乔梁晚上单独外出的机会,打他一个闷棍,然后把他装进麻袋拉到江边沙滩上,乱棍齐下,把他揍个半死不活,让他断胳膊断腿……”
“胡闹,愚蠢!”骆飞一瞪眼,“你以为你是混社会的?搞这种下三滥的行径?我看你脑子就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就是记不住你的身份。再说,暴打一顿,真的就能出气就能彻底解决问题?这对乔梁的仕途会有什么影响?我看你看问题做事情一点眼光都没有,更没有深度,白搭我教导你这么久……”
被骆飞一顿数落,赵晓阳有些尴尬,讪笑道:“那,姐夫,你觉得如何才好?”
“这个事情不要问我,自己去想。”骆飞干脆道。
赵晓阳眨眨眼,思忖片刻,琢磨着骆飞刚才的话,似乎琢磨出了一点门道,不由点点头,嗯,骆飞是有大智慧的人,不是武夫,他是不赞成自己这暴打方式的,他要的是文斗,用文斗的方式毁掉乔梁的前程和命运。
这种方式一旦达到目的,似乎对乔梁可以打击地更狠,摧毁地更厉害,可以一劳永逸免除后患,可以痛快淋漓出一口恶气。
同时,这样做,还可以附带打击安哲,给安哲狠狠一记耳光,安哲虽然被打耳光,却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这感觉会让骆飞更加舒畅。
如此一分析,赵晓阳不由佩服骆飞的远见卓识,姐夫就是姐夫,就是比小舅子高明啊。
既然要文斗,那就要想办法抓到乔梁的把柄,用这把柄置乔梁于死地,把他深深砸到泥坑里,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那么,如何抓到乔梁的把柄呢?赵晓阳一时感到茫然。
看赵晓阳茫然的样子,骆飞伸出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意味深长道:“晓阳,遇到事情,要学会开动脑筋,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办法总比困难多……”
赵晓阳又眨眨眼,琢磨了一会,脑子里灵光一闪,接着狡黠地笑起来,然后摸过茶几上的纸笔,写了几行字,推给骆飞。
骆飞扫了一眼,微微点头,嗯,小舅子看来还是很善于领会姐夫意图,脑子还是比较好用的。如果这样搞的话,小舅子担任主攻,自己在侧翼适当配合,问题应该不大。
骆飞接着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一板正经对赵晓阳道:“赵总,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哎,骆市.长您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赵晓阳心领神会笑道。
骆飞呵呵笑了下:“晓阳,自从你担任了城建集团总经理,我感觉你成长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对此我还是欣慰的。”
赵晓阳一咧嘴,尼玛,刚才还骂自己愚蠢,说自己没眼光没深度,这会又夸起自己来了,反正你是姐夫是领导,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都是对的。
赵晓阳接着道:“姐夫,不管我做什么事,我考虑的第一个出点,先是为你好,在这点上,我相信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忠心,比我做地更好,所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嗯。”骆飞点点头,“晓阳,虽然我身边过去有不少自己人,最近也有不少主动来投靠的,但在我心里,最值得信任、最放心的还是你,关于这个事情,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赵晓阳郑重点头:“姐夫,我一定牢记你的指示,回头我会精心策划,周密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骆飞微微一笑:“晓阳,其实做事情,不管是不是工作上的,都能显出一个人的智慧和能力,对你的智慧和能力,我还是比较看好的,我相信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赵晓阳听出了骆飞这话的意思,他是把这事当做了对自己的一次考验,看自己能否顺利通过。
赵晓阳接着道:“姐夫,我过去没让你失望过,今后也同样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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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飞暗哼一声,尼玛,过去还没让老子失望过,大言不惭,在正泰集团捐筑的那条正义路的事情上,你差点给老子捅出大漏子,要不是安哲放一马,你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呢。
想到这个,骆飞脑子一个激灵,又想到安哲提拔赵晓阳担任城建集团一把手的事,心里感到困惑,安哲明知赵晓阳在正义路之事上有问题,为何又决定要提拔赵晓阳?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图?是想借此缓和跟自己的关系呢?还是……
这个问题困扰骆飞多时,他一直没有想灵清,此时想起这个,思维又不由陷入了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