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是如此,哪怕本来不属于我,既然你许诺过了那就是我的,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一旦把话收回去那就是侵害了我的利益,本能的就会翻脸。
王天风举起酒杯:“那我就等着小林你的好消息了。”
林逸挑眉道:“这个问题不大,不过只这一招应该还不够吧,充其量也就是给他找点麻烦,应该远没到伤筋动骨的份上吧?”
这一招上屋抽梯就算有效果,也顶多将场面从一九开扳回到二八开,王天风想要靠这一手翻盘就未免想多了。
“下棋得耐住性子一步一步来,一下子把筹码全压上去,后面就没的玩了,先投石问路吧。”
王天风饶有深意的笑了笑,与林逸碰杯,双方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另一位热门家主候选人王天问,也正在招待一位年轻后辈,前制符社社长姜子衡。
“子衡啊,这一次策反制符社,你居功至伟,问叔我敬你一杯!”
王天问亲自起身给姜子衡倒了一杯,不同于王天风的家常黄酒,他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顶级灵酒,即便跟暴君的千年老窖比起来有所差距,却也是差之不远。
姜子衡哈哈一笑:“问叔客气了,我跟林逸之间仇怨颇深,能够借着这次帮问叔你的机会好好整他一把也算是得偿所愿,正好一举两得。”
两人此刻还不知道,他们策反的那几个制符社高层如今都被整成傻子了。
酒罢,王天问意气风发道:“明天表决大会,让他们也代表制符社出席,这样一来你情我愿,王天风就算想给我下绊子也是徒劳!”
“吞下制符社,一下可以让王家各支各脉都得到大把好处,谁要敢在这件事上作梗,谁就是整个王家的敌人,就不知道那位有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了!”
姜子衡提起王天风也是一脸怨毒,当初他与唐韵的事情,除了太上长老之外,王天风就是王家内部最大的阻力。
若不是王天风公然给王玉茗和唐韵母女撑腰,从中处处作梗,他早就成就好事将唐韵收入房中了,哪还有林逸什么事?
王天问笑了:“他一向胆子很大,不过很多时候光是胆子大是没用的,只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这回我倒还真希望他别犯怂,为我们精心安排的这场好戏贡献一点乐子。”
姜子衡提醒道:“问叔就不怕阴沟翻船?”
“会吗?”
王天问一脸戏谑,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优势,场面上彼此旗鼓相当,坊间传言是九一开,其实根本是十零开,只要顺利发展下去,结果早就已经内定,剩下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姜子衡笑道:“看来问叔是胸有成竹了,李大少的意思,城主府对此也是乐见其成,期待问叔上台之后能与阵符王家展开深度战略合作,城主大人对问叔你还是很欣赏的。”
“是吗?那我可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王天问故作欣喜的喝了一杯,转而道:“这次吞并制符社的事情,可能还真需要城主府出面帮我拦一下江海学院,虽然从逻辑来判断,江海学院如今自顾不暇应该不会来管这个闲事,不过万一要是有人想岔了要借机发作,还是有点麻烦的。”
何止是有点麻烦,以王家的体量一旦独自对上江海学院,那绝对分分钟被碾成碎渣。
之前没人敢动这个心思,也正是因为顾忌这一点,事情一旦有变,王家上下根本没人承担得起那么大的责任。
也就是眼下出了机会,加上正好赶上家主竞选,尤其还有城主府在幕后的推波助澜,各方面因素综合推动之下,王天问这才亲手将其抛了出来。
姜子衡拍着胸脯担保道:“问叔尽管放心,只要双方结成战略同盟,那阵符王家的事情就是城主府的事情,绝对没有二话,这是李大少亲口转述的城主大人的原话。”
“那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跟城主大人见面洽谈呢?”
王天问顺势问道,此时的姜子衡已经不是往日登门的那个晚辈,而是城主府的掮客,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放下身份主动宴请对方。
“李大少说了,城主大人也很期待与问叔你会面,只是如今王家正值家主竞选,问叔你要是这个时候去见城主大人,难免给人一种城主大人在插手王家内部事务的错觉,对于问叔你的竞选大计也会产生负面影响,问叔你说呢?”
姜子衡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姿态拿捏的相当到位。
王天问沉默片刻,最终洒然一笑,与他碰了一杯:“说的也是,倒是我有些心急了。”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姜子衡淡然道:“等问叔你登上了王家家主之位,到时候再去与城主大人会面,那就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来闲话了。”
“不错,我耐心虽然不多,几天工夫还是等得住的。”
王天问想通了关窍,一时间宾主尽欢,直至一个老仆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在他耳旁说了两句。
“什么?少川被人打晕了?”
王天问当场失色。
姜子衡也是微微变色,王少川乃是对方独子,其溺爱程度跟城主大人对李沐阳有的一拼,敢对王少川下手,那就是动了他的逆鳞,绝不会善罢甘休!
现场瞬间杀气凛然,王天问杀气毕现:“谁干的?”
老仆犹豫了一下道:“据跟着少爷的那帮护卫说,好像是唐韵小姐的那位贴身保镖,林逸。”
“林逸?!”
王天问愕然,他这边还在谋划着人家的制符社,没想到自家宝贝儿子反倒先挨了一顿打,不由勃然大怒:“严江是干嘛吃的?我王家耗费天量资源供着他那个死女儿,他就是这么回报的,在我王家地盘连我儿子都护不住?”
在外人眼里,严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王家护卫统领,平常也都不显山不露水,一天到晚除了抽烟就是懒洋洋的晒晒太阳混吃等死,毫无存在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