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哼哧哼哧的给所有人断后,没有了巴拉斯的控制,法尔贡这边新补充的王族弓骑根本没有达到当初那种水平,至于其他的军团,想要击破虎卫军的防御,那根痴心妄想没有什么区别。
故而虎卫军的小短腿跑的不快,可这一路下来居然异常的沉稳,螺旋枪兵,太阳骑士,塞王斗士,跟在虎卫军的后面,愣是没下手,实在是他们这些顶级军团拿虎卫军真的没什么办法。
太阳骑士的炽阳金焰对于虎卫军确实有效果,但光靠这个干不掉虎卫军,而且虎卫军被巴拉斯没少恶心,意志防御好歹也加了不少点数,被奥斯文拿天赋形成的意志火焰灼烧了几下,虽说也呲里哇啦的乱叫,可要说弄死虎卫军,大概还有几条街的距离。
自适应天赋自带的对同种伤害的抵抗能力在持续性作战中过于有效,至少就目前来看,巴拉斯的三发意志穿刺怕是干不掉虎卫军的士卒了,最多能让这群猛士痛的嗷嗷叫。
“就让他们这么跑吗?”奥斯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次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占了,而且扎萨利也在最佳的时间抵达了,结果最后居然只能这么看着汉军撤退。
原本想的趁乱斩杀汉军将校根本无法执行,对方那一大群的盾卫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处理办法。
“只能让他们走的。”卡皮尔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具备迅速击杀盾卫的能力,至于这群超级盾卫,那就更不可能了。”
“针对性的天赋我们不也已经开发出来了吗?”奥斯文不解的询问道,贵霜解析出来一个能让贵霜士卒迅速掌握,并且针对盾卫的天赋,也就是渗透打击天赋。
“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一个国家的天赋被大规模的固定为针对某一种天赋的话,恐怕距离死路就不远了,除非是完全没有选择,否则这条路最好不要走。”卡皮尔的眼光无愧于一个智者,尤其是在未曾陷入承压状态的时候。
“实际上如果到了没有选择的时候,走当年安息的老路勉强还算是一个答案,但绝对不能走专精的渗透打击。”卡皮尔幽幽的说道。
奥斯文不明所以,卡皮尔叹了口气给奥斯文详细解释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盾卫强的是装备,其本质是一种基础素质类型的天赋,一旦我军全面改换为渗透打击,对方迅速变更天赋的话,我军说一句死无葬身之地都不为过,针对这种军团的天赋,对自身是约束啊。”
奥斯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明白竺赫来,迪利普等人对于针对性天赋的开发都有些不置可否的原因。
“然而症结就在这里,对方硬到这种程度,如果我们不走针对性的道路,恐怕也就不用提未来了。”乌尔都一脸不悦的上前说道。
“你没事吧,乌尔都。”奥斯文扭头对乌尔都说道。
“你觉得,一个将军团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被打光了的统帅,能没事吗?奥斯文!”乌尔都冷淡的看着奥斯文,也就是多亏奥斯文和乌尔都曾经一起奋战过,乌尔都知道奥斯文没恶意,否则就凭那句问候,乌尔都都会动手。
“这次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挡住了汉军最强的锋头,我们绝对不可能将汉军压退。”奥斯文叹了口气说道。
“别说这种废话,抚恤金一个子不差的拨给我手下战死的将士。”乌尔都冷漠的说道,“当年的事情再出一遍,老子一拍两散。”
“所以我才来当统帅。”奥斯文平淡的说道。
当年马辛德开了精神天赋之后,兴致勃勃的准备给贵霜搞上三十个奥斯文,乌尔都,肯迈勒这个级别的人物,甚至连人都筛选出来了,然后被南北双方一起掀翻了,被筛出来的人也都打入冷宫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交战的时候,乌尔都,阿萨姆,萨尔曼这些人连影子都没有,调奥斯文前来当统帅,也是有作为交代的意思,你信不过北贵王室,信不过婆罗门,总能信得过当年的弟兄吧。
实际上北贵这边最适合的统帅是阿文德,军师是马辛德,说句过分的话,乌尔都当年就是阿文德手下的牙门将,马辛德给乌尔都安排好了前进路线,然后给指明了进阶的方式。
可马辛德人还没培养出来呢,就被拿下了,阿文德也跪了,选出来的二十多个有资质,在正确道路的引导下,有希望达到乌尔都,奥斯文这个程度的年轻人,最多是给了指点,进阶材料都没发,马辛德倒台,这些交往过密的年轻人全部被波及。
乌尔都这几个算是运气好,好歹认识的早,马辛德至少告诉了乌尔都进阶材料该如何获得,而乌尔都也没因为当年被波及而痛恨马辛德,按部就班的完成了马辛德教授的东西。
二十年下来,内气离体极致,心象指定消解,适应自身的天赋开拓方向,虽说因为马辛德没在身边,走了一些弯路,但确实是达到了人才所能抵达的巅峰水平。
可当年那二十多个年轻人,有几个能在刚刚崛起,看到康庄大道,结果因为和马辛德交往过密,在马辛德自我放逐中被波及后,不怨恨马辛德,在这种心态下,又有几个能按照马辛德指明的方向继续下去。
毕竟在那个时期,在普通将校眼中,得以验证马辛德能力的只有肯迈勒的心象——律令指挥,至于说阿文德,说实话,阿文德那不叫马辛德指点出来的,阿文德自己就是个怪物,他只是内心软弱罢了。
瓦莱纳,乌尔都,阿萨姆这些人当时还没有心象,这群二十岁左右年轻的将校如何能认识到马辛德给他们留下的到底是怎样的宝物。
从这一点说的话,马辛德这家伙的态度也同样有些问题,自我放逐是一方面,但放逐的时候却又将希望放在了别人的手上,由别人去选择所谓的正确未来。
如果当年马辛德开诚布公,临走的时候和那二十多个年轻人好好谈谈,让他们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教导内容,然后以瓦莱纳,乌尔都为表率,估计在十年前的时候北贵就该形成一股新的势力了。
毕竟二十多个拥有心象,将天赋开拓到极限,能针对自己的心象构建适合自身禁卫军的年轻人,别说放在贵霜了,放罗马都是鹰旗军团长,可马辛德行事总有些理想主义人文关怀自我抉择的意思。
于是原本能依靠换牌环节,换出一手天胡牌的机会,被打光了。
乌尔都没说什么,他当年就和奥斯文认识,不过当初他们都是垃圾,区别只在于奥斯文是有尼兰詹做大哥的大垃圾,他是一个野生的垃圾,只不过他好运的遇到了马辛德,被去给阿文德当牙将罢了。
那是乌尔都一生的转折点,以前他的目标就是跟他爹一样当个普通千夫长,混一辈子,而现在乌尔都可以拍着胸脯说,他比很多人强。
“好。”乌尔都看着奥斯文说道,他是一肚子的火,三傻强的让乌尔都怀疑人生,战死了快有四千精锐,而目前重伤,未必能活下去的还有好几百,剩下的包括他自己,人人带伤。
和其他军团不同,乌尔都扒了帝国权杖的加持,都堪比强力禁卫军,消解了立场回护之后,本身就具备搏杀三天赋的战斗力,加了帝国权杖之后,李傕能说册封乌尔都,就是因为这货是真的有这么强。
然而都这么强了,还被李傕锤爆了,要不是乌尔都二十年下来心性打磨的异常出色,估计这一次就该一蹶不振了。
奥斯文看了一眼离开的乌尔都,叹了口气,他知道乌尔都异常的心痛,一战打下来,将乌尔都辛辛苦苦积攒的精锐彻底打空,禁卫军压根就不是能练出来的,哪怕路铺好了,天赋和心象先天就能结合,也需要搏杀才能打通,而在以前被冷藏的乌尔都很少有搏杀的机会。
“他去了安息是吧。”卡皮尔看着奥斯文询问道。
“谁知道呢。”奥斯文随口回答道,然后调兵压在虎卫军的后方,直到虎卫军出了喀布尔的西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奥斯文看着已经退出喀布尔地区的汉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卡皮尔。
“乌尔都将军这种,你还知道多少?”卡皮尔看着奥斯文询问道。
“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了。”奥斯文耻笑着说道,“当年曾经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当初都没当回事,结果现在大家都追悔莫及,这也是为什么面对竺赫来书记官,很多人都是公事公办态度的原因。”
奥斯文不明所以,他并不清楚那个时代背景,毕竟他是赛利安的孙子辈,而阿文德、奥斯文、乌尔都这些人是赛利安的儿子辈,马辛德当初自我放逐的时候卡皮尔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