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孔德菁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电话,手机的键盘上已经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手按在拨出键上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孔德菁在犹豫和纠结,不知道这个电话该不该拨出去,拨出去了她可能会成为一个稍微有点叛变了的孔府罪人,没拨出去她又于心不忍,漂亮的女人在性感的同时也是感性的,很不幸的是,孔德菁碰到了一个能让她感性的人而导致自己徘徊在了一个难以选择的十字路口上。
“叮”孔德菁按了下电梯,门开之后迈步走了进去,然后按钮关门,她有点乱想出来散散心。
“喂,喂,喂,说话啊”
忽然,孔德菁手里的电话忽然传出了动静,她低头一看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了,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把拨号键给按到了:“这······是天意么?”
孔德菁徘徊在打电话还是不打的时候,拇指不下心的触碰终结了她犹豫的心思,电话不知不觉间居然就给拨通了。
孔德箐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轻声问道:“向缺?”
“嗯,嘎哈啊孔大小姐”向缺一嘴苞米茬子味的东北话冒了出来。
“你,你,在······快到终南山了吧”德菁有点磕磕巴巴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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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么知道?”电话里的向缺似乎有点惊异,这个时候的他距离终南山正好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明天就能抵达山脚下。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想办法绕开终南山吧”孔德菁提醒了一句。
向缺沉默了,孔德菁的这句话让他意识到尽管自己小心在小心,但还是被人给查到了行踪,再有一天到达终南山脚下的同时也将面对孔府的拦截。
“知道了,谢谢你”向缺在电话里说道。
“你好自为之吧”孔德菁不敢在和向缺继续交谈,慌乱的挂了电话,然后有些无神的靠在了电梯上。
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孔德菁的心里非常矛盾,从道义上来讲她肯定是不对的,但从感情上来讲她又忍不住的想打这个电话,纠结的心思让她的心头跟猫挠了似的。
“打就打了吧,也许他如果出了事······我可能会更加不安”孔德菁自言自语的说道。
“叮”电梯门打开,孔德菁刚一走出来,旁边另外一部电梯里走出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子,忽然出声说道:“嗨,德菁”
孔德菁回头,问道:“颜王,你怎么出来了?”
颜王,不是阎王,这个姓颜的青年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起了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名字,但颜王给人的解释是,他爹不是想让他成为个阎罗王一样的男人,而是希望他能成为王一样的男人。
颜王就是颜回的后人,祖辈从未离开孔府,依伴在孔家一直延续到现在,而颜王就是除了孔家子弟外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一撮人,只不过他从来都没在国内,一直在台湾孔府的大本营。
孔德菁走出酒店,颜王跟在她身旁,说道:“南方的秀才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历代的帝王墓在这片土地上有三十多座,最牛气冲天的可能得算是一代始皇帝了,这里的黄土出帝王,多好的一座城啊,可是我们的老祖宗却从不入关中,骑着青牛的老子是来过西安的,但孔圣人却留下一句此生西行不入秦的话,孔家人自来都不太进关中也算是遵从了老祖宗的遗愿,德菁,你说我们这次来西安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孔德菁忍不住的皱着眉问道:“你这算是的什么感慨?”
“生也千古死也千古,功满三秦怨满三秦,这么好的一座城埋葬了太多帝王式的人物,你说我叫颜王,是注定要做个王一样的男人,来到这座城我却冷不丁的打起了个寒颤,这里和我犯忌讳啊”颜王手插在口袋里,略微有点叽歪的说道:“王一样的男人,却来到了专门埋王的地方,我是真不太喜欢这里呢”
孔德菁抿了抿嘴,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摇头感叹着朝前走去。
“哎,你这是要去哪?”颜王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吃泡馍,来碗羊杂汤”
“再来两瓣大蒜······”
和孔德菁电话结束,向缺有点怔怔的看着手机:“通风报信?叛变了?这女人作的是什么妖?就算有之前的那个交易,她也不至于把孔家给出卖了吧?哎,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说的妥妥的”
对男女之情有如白痴一样的向缺,许久都没有想明白孔德菁给他通风报信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因为他压根都没有想到之前在圯上老人的墓里,他那一出苦肉计居然十分巧合的打开了一个女人的心扉,然后在她的心里撒下了一颗感情的种子,再时隔多日后开始生根,芽,并且茁壮的成长起来。
所以说,永远也被低估女人的情感,这他么的就像是龙卷风,说来它就来,并且越刮越大!
尽管得到了通知,但向缺仍然没有选择改道而行,继续挺进终南山,因为向缺觉得冒险回古井观要比他去任何地方都安全。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陕齐吼秦腔,他若敢来,我就给他吼一嗓子秦腔,让人知道八百里秦川的尘土是怎么飞起来的”向缺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天之后,向缺到达周至县,出了县城再有十几里地就是终南山脚下。
向缺挥手拦了一辆三蹦子,骑车的老头问道:“小哥,弄撒咧?”
“么事么事,额要上山咧”向缺上了车说道。
“坐好,那走咧”骑车老头招呼一声,直奔城外。
县城外,出来没多久,三蹦子就开到了终南山下,向缺付钱随后就进入了山道,临上山前他回头望了眼身后,没有现闲杂人等。
“哎,想在我们的老巢堵我,也不知道是多没脑子的人能干出这种好事来,终南山埋了太多不知道好歹的蠢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