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迟疑地问:“怎么了……”
迎来的却是沐宴辰极具侵略性的吻,她攀附着他的背,唇瓣被吮吸地生疼可她还是默默地承受着。
她感觉今晚的他有点不一样,似乎带了点和平日不一样的情绪,似愤怒,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等一吻闭了,沈昭触了触被吻肿了的唇瓣,耐心地瞅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能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吗?是身体不舒服?”
有了这个猜测,沈昭甚至想伸手触他的身子,可她不知此时的他有多危险,任何一丁点的挑逗都将迎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沐宴辰不吭声,他下了地往淋浴室的方向走去。
等淋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沈昭才从床上起来,她站到一面镜子前,扯开衣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面赫然是一个玫红的印记,怪不得这般疼,她瞅了眼淋浴室的方向,他是用了力度的。
不明所以的她在这样的夜晚里给司徒睿发了条信息。
“你们老板今天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司徒睿看到信息的时候也刚从浴室出来,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这两口子的事情他本不欲参与,可沈昭都问到这份上了,他就算不明说也总得给点提示不是?
遂他快速地打了些字过去。
“吃醋了。”
“为什么?”
这倒问起了司徒睿,他可不能把老板的老底给掀出来啊,可不说也是说不清的,搞得老板好像是个莫名其妙吃醋的醋精,可要说出来吧?那篇幅可就长了,虽那人已经死了,可那不就是永远的白月光嘛,搁活着的人来说不就膈应……
就在司徒睿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沐宴辰带着初春湿冷的气息从淋浴室内走了出来。
沈昭看他淋了冷水澡还得了,立即便从卧室拿了件棉袄冲了过去,也顾不得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吃醋,心里只想着他身体的事了。
她把棉袄披在他的身上,指腹熟练地捏着他的脉搏,等听清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他面前站定,仰着脸噌怪地睨着他,“你为什么生气了?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你的身体都那样了,你还敢洗冷水澡啊?”
没听到沐宴辰任何解释,沈昭整个身子便被拉进了他那带着湿冷水气的怀抱里,热气扑洒在她的耳边,靡靡低语,“是我失控了,若我不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今晚可不能这么就算了!”
沈昭自然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再过些时候她便十八岁了,成年了,有些事情怕是真要失控了。
她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索性也放弃了,“可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这样?不然下次再发生那怎么办?下次你也洗冷水澡吗?”
沐宴辰一听到还有下次,眼神立即便暗了下来,血管里那暴戾的血液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此时又像热锅里的蚂蚁般沸腾了起来。
可他现在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如何能说自己早就知道她是盛白依了?而且她还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她甚至连从前那段过往都忘了,又如何会认为他说的是真实?
见他还是不吭声,可明明气压越来越低了,沈昭伸手用力地揽着他,头埋在他瘦削的胸膛前,之前还想为司徒睿掩盖一下,可现在她想是不行了。
她低低地问道:“你是因为我参加了新蕊医药集团的讲座而不高兴吗?”
沐宴辰怔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瞬疑惑,可这样的神态也足以证实沈昭的猜想。
她继续道:“是因为宣讲人长得还行,所以你不高兴了吗?”
沐宴辰听了后更呆了,就萧逸那装模作样的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前些年在盛京,虽然他也身患重病,可容颜也是最盛的,根本无人能比,就算衰弱成如今这般模样,旁人对他的骨相也是赞叹有加的。
可,沐宴辰深知如今不认了这茬还有更严峻的在后头,还不如现在就认了这无稽的理由。
沈昭见他神情便知他是默认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从眼角溢出,仿佛抑制不住一般,“沐宴辰你大可不必,那人真不如你,虽他长相也还行,但只要你康复了,容颜最盛的还是你,而且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所谓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那副皮囊下面是怎样虚伪的内里呢?”
沐宴辰听了她的话,垂眸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是黝黑的深潭,像是要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眼珠子里映着她娇俏的容颜。
沈昭有点无奈,推了推他,“你还不信吗?”
“你说的是真的?”
沈昭翻了翻白眼,“难道还有假的?”
沐宴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道:“你可不能骗我啊……”
不然我也不知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沈昭说的轻松,沐宴辰虽听着但心里却并不是那般舒坦,曾经他就远远地见过她与萧逸并排走在校园里的情景,当时他们是模范情侣,男的俊女的靓,是人人艳羡的存在,其中也包括他的。
以他对盛白依的了解,当时她是真的有几分喜欢萧逸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令他妒火中烧,那个位置本来应是属于他的!
而他当时却好心地选择了成全,可后来换来了什么?只不过是个悲惨的结局,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所以如今,他任何人都不相信,他只信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给她最好的,尽管拖着这副残躯。
在沈昭不知的地方,沐宴辰心里的疯魔开始猛长,像藤蔓般附着在心间,他的眼眸里都是对沈昭的势在必得和令人胆寒的疯意。
两人就那么站着,相互依偎着,过了好一会儿,沈昭才听见他问:“你想去那家公司参观?”
沈昭也不避讳,有些事情在情侣间越避讳反而会有反效果,遂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可怜地道:“我志向是进入医药公司做研发工作,所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完,她却猝不及防地撞上那双黝黑的凤眼,她像是被看透了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沐宴辰怎么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