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人的回答,仇天赐表示很满意,他生怕杜衡会因为今日白日之事拒绝这个大好机会。
如此看来,杜衡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
望着凉如水的星夜,花渐离向前一步拉过仇天赐,离杜衡远远的,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仇家主,我一人自是没问题,可我这弟弟,你也知道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宜动用灵力,不宜深夜出门。
唉,这日后想要做点大事也不方便,有些事,只有夜深人静做才能事半功倍,仇家主,你说对不对?”
说完转头看向川穹,给了他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见状,川穹礼道:“兄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见状,抱着剑的杜衡翻了一个大白眼,“可真是一个跟屁虫。”
川穹冷眼看了一眼杜衡。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仇天赐哪里看不出这兄弟二人的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要点好东西么,于是忍痛道:“无妨,我这里有颗珠子,名唤幽光珠,这世间只此一枚。
令弟戴在身上可净心凝气,不被毁伤所扰,且会补充灵力,此物夜间效果最佳,若整日佩戴,对身体也是有益而无害。”
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鸽子蛋大小的明珠,放在了花渐离手中,若不是因为他们二人的交易,他才没这么大方呢,毕竟此物也是难得的珍宝。
听闻此言,花渐离连忙伸出手将幽光珠拿在手里,笑嘻嘻道:“不愧为仇氏,仇家主可真是大气!那渐离在这里先谢过了,今夜之事,必定圆满完成。”
仇天赐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花渐离装作没有看到他这副模样,径直走到川穹身边,将幽光珠放到他的衣袖之中,道:“阿穹,这可是仇家主对你的心意,一定要收好了。”
“阿穹明白,多谢仇家主。”川穹明白花渐离的心思。
对于花渐离来讲,有黄岐儿的丹药在手,这颗珠子也没多大的用处,但身上的宝物多些,总归是好的。
毁伤终究是悬在心头的利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仇天赐摆摆手,“不用言谢,只要这幽光珠能帮到川小公子,便是最大的用处了,否则放在我这手里,终究是一件死物罢了。”
川穹道:“仇家主可真是通透。”
“活得久了,对这些身外之物也就没那么执着了。”仇天赐倏然想起当年他为了得到这颗珠子险些丧了命,现在虽是不舍,但没那般执着了,果真是年龄大了。
一时之间,仇天赐心头思绪万千。
一旁的杜衡看着三人你一言他一句的场景,喃喃自语,“可真是虚伪!”说着转过了头,他这辈子最烦的便是这种虚情假意的场景,实在是恶心!
花渐离瞥到杜衡的动作,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别扭,明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有时候却像个小孩子一般,可真是搞不懂他!
“既是如此,那三位即刻便出发吧!”
花渐离川穹二人礼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三人这便出发了。”
杜衡径直向外走去。
仇天赐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三道身影,挥挥手,“盯着他们三人,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黑暗处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随即便消失在了暗处。
花渐离三人刚出府门,便与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打了个照面,男子瞥了一眼他们三人便进府了。
花渐离等人也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男子便转头离开了。
男子直奔前厅。
“家主。”
“回来了,这一趟有何收获?”仇天赐看着男子,一如既往地问着。
男子名唤顾行,是仇氏的管家,只见他依旧摇摇头,“没有。”
仇天赐神色不变,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顾行在外寻找十几年,每次回来都是毫无收获,这些年,看他摇头已然麻木了。
“从今日起,便不用出去了。”
顾行抬眸,眼中震惊,“为何?”家主对这件事的执念可是世人皆知的,怎么这次回来突然有了这个决定!
“府里新招的客卿你听说了吧。”
顾行点点头,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江湖了,“属下知道。”
“花渐离,他说他知晓她的行踪,且向我许诺会帮我找到她!”
顾行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眼中充满震惊,“家主,花渐离这话有几分可信?”
“我与他以毁伤为交换。”
顾行更更更加震惊了,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多炸裂消息。
良久,顾行喃喃自语,“若以毁伤为交换,那便有十分可信。”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而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在天南海北找了,这么多年,也辛苦你了。从今之后,你的任务便是死死盯紧他!”
“属下明白了。”顾行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
“既是如此,便回去休息吧!”
顾行并未退下,“家主,这一趟,虽未发现她的行迹,却是发现了一人的踪迹。”
“谁?”
“张遥台。”
仇天赐抬眸,“张遥台?”
“是。”
“张遥台,消失了这么些年,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在哪里发现的?”
“盐官,但还没找到他身在何处,不过确定的是,他还活着!”
仇天赐移步向前,“盐官,盐官花氏,云和白氏,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既然如此,那便派人好好找找。”
“是,家主。”顾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多日的风尘仆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仇天赐抬眸看着夜色如墨的天,喃喃自语,“看来天要变了。”
张遥台的出现让他更加确信花渐离的话,她,肯定也活着!
他一定会找到她!
郊外。
案发地离丰都城不过十里之远,在一间破败的酒馆内。
酒馆荒废已久,院子里杂草丛生,再加上忽明忽暗的月光,越觉昏暗与诡异,偶尔吹过来的风,让人心中发慌。
这里,可不适合活人待。
三人并成一排站在院中,环顾四周,并无异常,这才抬腿向堂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