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泽知道我跟姚咏刚有不少过节,现在他也懒得掺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挂掉电话后,他给我了一个信息过来,是港务局那边的高层,好像是二把手,叫杨正文,后面还有联系号码。 .
我没有多想,打了电话过来,直截了当的报上了我的姓名,同时说是吴金泽介绍的,如果明天有空,那可以一起吃一个晚饭,有事相商。
杨正文考虑了一下,说看在吴金泽的面子上,那可以谈一谈。不过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也就不去吃饭了,另外选择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去观海峰上面看看海景也可以。
观海峰?
我说那就观海峰,中午十二点半。
跟杨正文挂掉电话,我暂时没联系姚咏刚,先跟杨正文聊一聊再说。当然,事先得准备一些钱,除了我自己要出之外,朱明,张邵锋,赵强,当然都得出,每人五十万,我要凑个两百万,全部还要现金。
在晚上十一点之前,朱明他们就全部把钱送了过来,算是无条件的相信我。
第二天上午我还有课,上完课后,我带着任冲走出校门的时候,被几个家伙给拦住了。
为一个寸头男子挡在了我身前,打量了一下我,问道:“李长顺?散打社社长?以前听说你很凶啊,现在怎么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穿的这么严实,很怕冷吗?”
“前社长了。”我平淡回道,去年我就主动把社长的位置给让了出来,“你是?”
“我就是现在散打社的社长肖玉堂。”寸头男子应道。
“有事?如果没事,麻烦让开,我还有正事。”
“找个地方切磋一下怎么样?听说你格斗极其凶狠,擒拿独据一派,我正想见识见识呢。”
“没兴。”我摇了摇头,然后侧身一步,从他身边走过。
“我早就说过了,这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了病秧子,怎么可能会答应?要是答应了,还不被打哭啊。”旁边一个男子戏谑的说道。
“听说是重病一场,现在瘦成猴子了。”
“报应呗,以前打别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
“是啊,真是报应。”
杨正文身旁几个同伴顿时对我议论起来,我没回头,似乎都感觉到背后那灼热的鄙视目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杨正文,冷声道:“你不管管你朋友的嘴巴?”
他朝我耸耸肩,似乎觉得他的同伴说的有道理。
“那下次别人掌他们嘴巴的时候,希望你能罩得住。”我撂下这话,转身继续朝外面走去,十二点半之前得赶到观海峰去,第一次见港务局的人,总不能给别人留下迟到的坏影响。
至于这几个家伙,终究只是学生,继续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不被打的机会。
“要不叫薛大哥过来教训他们一顿?”跟在我旁边的任冲气愤的说道。
“算了,几个学生而已,年轻人嘛,总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其实我并不希望他们栽在我手里,这样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让别人教训教训他们应该更好。”我摇了摇头,因为我出手太重了,怕他们伤不起。
走出校门,杨锋已经开车等在那里了,我们上车,径直去了观海峰,在十二点二十七,总算提前赶到了,一辆奥迪轿车停在一侧,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个望远镜,站在观海峰半山腰的平台边,眺望着远处大海的景色。
应该就是杨正文了。
任冲和杨锋留在车旁,我一个人走了过去,笑道:“杨先生好雅兴!”
“以前经常乘船在海上,难得有空到这里来,还是高处的景色好啊。”杨正文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跟我握了握手。
“高处风景确实好,要是杨先生有继续往上的机会,应该不会放过吧?”
他顿时来了兴:“哦?怎么说?”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杨先生觉得现在思明区几个码头的情况如何?”
“乌烟瘴气!”四个字,很简洁,但现在马上的情况确实如此。
“如果杨先生整顿了这股风气,是不是就有往上的机会了?”
“不会有那么简单,里面牵扯了很多人的利益进去,不管是白还是黑,都难办,要是码头混乱起来,收拾不住局面,别说有向上爬的机会,恐怕得栽进去。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早就动手了,”杨正文摇头。
“如果杨先生这边稳得住白这边的局面,那我就能收拾码头的残局。”
“但我听说李老弟只是控制了同益码头而已,另外两个码头你也稳得住?”
“至少八成的把握。”
“市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要是杨先生愿意参与进来,市局那边就不是问题。”说完,我朝任冲和杨锋挥了挥手,他们提了两个大提包下车,放在了杨正文的车旁。
“这是几个意思?”杨正文疑惑道。
“合作的诚意,有我的一份,当然会有杨先生的一份。”我笑了起来。
杨正文顿时陷入了沉思,在做着艰难的决定,这可谓也是拿着前途在豪赌。
“我不仅会接收三个码头,还会收购码头的股份。”我补充了一句。
“看来你野心很大。”杨正文感慨了一下,双眸露出了一丝精芒,“既然吴家大公子都相信你,那我就陪你赌一把,怎么做?”
“等我得到准备的消息之后,再通知杨先生,现在我先告辞了。”我说完,转身带着任冲和杨锋离开了观海峰,看来吴金泽家里的招牌还是挺管用的。当然,杨正文其实也应该了解我的能力,单单有吴金泽的推荐,这恐怕还不够,只有实力才能让杨正文选择合作。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姚咏刚打了一个电话,或许我主动联系他,让他很诧异,接通电话的时候,他都是用冷漠的语气问:“有事?”
“姚局这次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好像火候不到啊,没烧到什么。”我笑道。
“那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取笑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正事要忙,就不奉陪了。”姚咏刚语气更加冷漠,都打算直接挂电话了。
“不不不,别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怎么会取笑姚局?我只是想帮姚局另外找个烧火的地方。”
“你想继续合作?”
“虽然上次出了蔡青的事情,破坏了我们的合作感情,但人得往前看是吧?我觉得我们以前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为什么不可能继续合作呢?”
“直说!”
“码头该重新洗牌了,这次正好姚局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大展拳脚。”
“这归港务局管,你找他们合作去。”
“市局和港务局其实都是一个圈子的,况且,港务局这边都答应了,只要姚局答应,重新整顿码头,就是小事了,对谁都有好处。”
“哦?”姚咏刚惊讶起来。
“要是港务局动手,抓住了码头那些人的罪行,而市局却后知后觉,这市局的脸面恐怕也无光对不对?我觉得姚局还是一起合作的好,毕竟每次跟我合作,姚局都尝到了甜头,这次也一样。”
我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听说码头是区局和港务局的一块心病,每届班子都想解决,但都不愿意踏出那一步,担心那些地头蛇阻扰、闹事,要是这次姚局彻底解决了,这为以后继续往上爬添上一层厚厚的履历。”
至于这心病,我是刚才听杨正文说的,反正现在就瞎扯一下,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姚咏刚应该很清楚。
“不得不说你小子把事情都摸透了,懂得拿捏别人的痛处。但我出卖了你一次,万一这次你设计一个坑让我跳呢?”姚咏刚担忧道。
看来我猜对了,但姚咏刚后半句话,倒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他不相信我,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啊。
“这个就得姚先生好好考虑了。”我应道。
“晚上之前给你答复。”